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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聞澤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
他朝花園裡指了指:“剛剛有一隻兇獸。”
林溯是人類,不過因為家庭的關係,很早就透過了妖怪考試,對山海域的瞭解程度甚至要超過絕大部分妖怪。他知道時聞澤的職業,於是問:“那你要回妖管委報告工作嗎?”
“不用。”被窮奇抓傷的腿還在隱隱作痛,時聞澤撐住畫框站起來,儘量讓自己不那麼狼狽,“可惜這畫已經弄髒了,我改天再——”
“我能修好。”林溯伸過手,本意是想扶他,沒想到卻被塞進一幅貝加爾湖的藍,怎麼說呢,就還真挺藍的。
“……”
時聞澤也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對方的意思,他當場進行深刻反思,覺得自己是不是被窮奇踢壞了腦子。眼看林溯已經拿起了畫框,時聞澤只好及時而又虛弱地靠回樹上,從鼻子裡往外擠出一句:“等會兒,站不太穩。”
演技之虛浮,上街碰瓷非但訛不到錢,八成還要被拘留罰款。
林溯重新把右手遞過去,和表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心跳,一個冷而薄,另一個則燙得像火,橫衝直撞,甚至使人感到頭暈。
時聞澤可能也挺暈的,具體表現在他不假思索,直接扣住了對方的手指,實在看不出來“虛弱到需要人攙扶”這件事。兩人的掌心一個滾燙,一個冰涼,貼合在一起時,都被激得全身一僵。
林溯冷靜地問:“你幹什麼?”
時聞澤也覺得自己今天的種種表現簡直稱得上奇詭,如果時間能倒流,那他出門之前一定要查黃曆,但就目前而言,好像也只能假裝無事發生地回一句:“低血糖。”
至於低血糖和無緣無故去牽手之間有沒有必然聯絡,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溯接受了這個說辭,他把手抽回來,一邊走一邊說:“我家就在前面。”
時聞澤應了一聲,跟隨他穿過小路,可能是覺得四周太過寂靜,又開始沒話找話:“是一隻窮奇,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青湖花園。”
林溯對窮奇沒什麼興趣,轉而問:“你的工作一直這麼高危?”
“沒。”時聞澤面不改色,“我這份工作挺好的,不危險,有編制,固定年假,五險一金,上下班時間還很穩定。”這是他從王阿姨口中聽來的相親話術,據說在婚戀市場上相當吃香。
說完之後不忘補充一句:“工資也還可——”
剩下半句話被停在車庫前的法拉利扼斷。
好像可以,但又不是完全可以。
林溯解釋:“朋友的,暫時借給我,我剛回國,還沒來得及看車。”
“最近晶片短缺,聽說不少車型都已經排到了明年。”時聞澤說,“你慢慢挑,在提新車之前,有需要隨時找我,我載你,最近妖管委那邊沒什麼事。”
就算半小時前才剛被一隻古怪窮奇打得灰頭土臉,神似索馬利亞難民,還差點破相,但只要時哥願意,也照樣能無所事事,隨叫隨到。緊急事件處理部的工作,就是這麼散漫自由,沒有紀律。
還在拼命加班的周部長:風評被害。
兩人誰都沒有問“你這些年怎麼樣”,好像預設了自己理應瞭解對方的近況。進屋之後,林溯去拿飲料,時聞澤站在客廳,對著滿沙發的櫻花粉毛絨靠墊無從坐起,他覺得自己好像和這裡格格不入,但格格不入難道就不入了嗎?不可能的,就硬入。
於是他問:“我能不能用一下洗手間?”
“在那。”林溯隨手一指,依舊保持在冰箱裡找尋的優雅姿態,他試圖從印滿夏伽陽名字的定製可樂罐裡找出一瓶漏網之魚,但翻來翻去,除了夏伽陽,就只剩下LOVE。
狹路相逢,誰先LOVE誰輸,林溯選擇關閉冰箱門,取出玻璃杯,“嘩啦啦”接滿,又“咚”一下放在茶几上:“喝水。”
時聞澤已經洗完了臉,總算能和索馬利亞脫離關係。其實仔細算一算,兩人已經有將近八年沒見面,這段時光漫長到足以改變許多人和事,但偏偏,時聞澤在看到林溯的第一眼,就生出一種奇異的篤定,篤定自己在對方面前,依舊享有和高中時一樣的、明目張膽的偏袒。
十六歲,轟隆隆的陰雨沖刷著操場,高二(3)班的教室裡,時聞澤把頭埋進臂彎,長腿一伸,擋住大半通道。全班沒人願意惹這位爹,紛紛選擇繞道。只有坐在前排的林溯回頭看了他好幾次,最後終於忍不住伸手一推:“起來。”
時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