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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叫到大廳。與我同行的還有十幾個難友。
班頭在班裡收錢收得不亦樂乎,我在大廳站地渾身抽搐。鬱悶。這時,六班的班頭過煙癮至此,看見我們大驚:“你們幹什麼呢!”
“沒帶錢,班頭讓我們先站會兒。”
六班班頭驚訝地問:“交錢?交什麼錢?”
六班班頭機敏地止住了話茬,走了。再後來,我們補上了欠下的二百六塊。
青春·我們是考過來的(1)
1
非典鬧得全國不寧,教育局說要減小傳播範圍,控制傳播途徑,於是各個學校的考生均在自己學校考。這就意味著我座位旁邊的八個人,有可能全是我認識的。
發准考證的那天,我拿著准考證尋找和我同考場的人。
世界上就是有許多不可置信的巧合,誰能相信秦瓔的考號排在我的後面。東韌安慰我,雲作,你這次可以舒口氣了。秦瓔的史地生是無敵了,你的語數外化學又是那麼出類拔萃,你們這次要雙雙進入一中了。
我走到秦瓔那,說,我坐你前面。她抬頭看看我,說,哦。眼神很快避開。
東韌舉起桌子朝樓下扔了出去,我聽到桌子解體的巨響。東韌很解氣地說,終於解放了!幸虧班頭及時趕到,阻止了我們一群人的效仿。桌子扔不了,廢紙總是可以扔的。碎紙片如大雪一般凌空飄灑,一個字,爽。
接下來就是在學校裡找自己的考場。其他年級都放假了,空曠的校園只有我們的迴音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遊走,撕破了高照的豔陽。我驚奇地發現,我所在的考場就是扶蓉他們班。 這個中考太神奇。
我回到家,就給扶蓉打電話。
我跟她說我要在她教室裡考試,她顯得異常激動,一直求我不要在他們班胡作非為。不知道她問了我多少個問題後,她突然來了一句,我奶奶回來了。然後就掛了。
晚上,我一個人來到秋水河邊。
天上沒有月亮,夜空只有強光燈射出的光線在遊走。夜晚的秋水河像是一隻巨大的黑色曼陀羅,不加任何點綴。
時光荏苒,草長英飛,突然間我就長大了。
星火閃爍,編織著這小城不大的神話。
偶爾有水花擊打河岸發出響聲,那聲音猶如天籟般在我耳朵裡迴旋,久久不能忘卻。當時和秦瓔在秋水河畔散步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水聲。但是我們畢竟錯過了。這次中考的重逢又應該怎麼去面對呢?
2
我參加中考就像我媽上戰場。一早送我到考場,包裡塞的又是水又是吃的。跟出去旅遊似的。
我的座位是第三行的倒數第二個,秦瓔的座位是倒數第一個。我回頭囑咐秦瓔,膽子一定要大,千萬不要傳紙條,要傳就傳卷子。秦瓔靦腆地笑,眼神防備地掃視著周圍。我的綜合就靠秦瓔了。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過秦瓔了,白皙的面板,彎彎的眉梢,水靈靈的眼睛。這女孩放在哪都是美女。換以前,我一定會情不自禁地伸手把她眼前下垂的一縷頭髮挽到耳後。
考場外的家長們形成一道壯麗的城牆,無怨無悔地矗立在學校外面。他們封堵了考場裡悶熱的空氣,考場像個大蒸爐。
我清晰地記得,那天是六月二十五號。第一場考語文。
監考的是兩個男老師,一個看起來年過半百,另一個應該是二十出頭。年長者相貌威嚴,彷彿一切惡勢力在他面前均無機可乘。
我提筆寫下一行行決定命運的文字,時間就像筆尖劃過紙張,沙沙地流去。
窗外,樹上的蟬有氣無力地嘶鳴著,就如我前面幾個東倒西歪的考生。渾然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我抬頭看一眼講臺上的長者,不料他正報紙掩面,紋絲不動,猶如一尊雕像。我又看了看年輕監考,他正俯視瀏覽一本較厚的書籍。側目、微笑,似乎以為妙絕。標準的“掩耳不聞身邊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本人還未來得及吃驚,卻發現第一張卷子不翼而飛了。 正欲報案,忽有前面考生示意發現目標並請求參考。
監考不嚴,我和秦瓔也對了對選擇題的答案。
下午的兩場考試的紀律我還是不敢恭維。一監考走到一考生旁邊,問,你要不要演草紙?考生說要。我在後面清楚地看到監考送來的一張演草紙上一排排的選擇題答案。另一個和我一樣看到的這一幕的考生很有氣魄,舉手喊:“老師!”監考走過來:“幹嗎?”考生:“你剛才給那個人什麼,我就要什麼!”監考特尷尬地走了,一會兒,那張紙又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