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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學到中學花了不少銀子,劉永寬的那些本可以傳世的玉器,就都這樣被一塊塊的“消化”掉,可接下來便是捉襟見肘,再也供不起了,所以文英沒能上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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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步青年
然而,文英後來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並不是因為家庭所迫,卻是和紀元有關。紀元走了以後,文英又繼續受到她的一位同班同學的影響。
說起文英的這位同學,也是個頗具傳奇的人物,她就是我國著名音樂指揮家李德倫先生的妹妹,名字叫李濱,後來成了“北京人藝”的演員,直到現在還老當益壯地活躍在演藝圈兒。
因為李德倫先生很早就去了延安,所以我的這位李阿姨也 很早就接觸了革命,是當時有名的進步青年。文英是她的同窗好友,便潛移默化地影響文英,鼓勵她向紀元學習,並最終把她也拉進了“黨的外圍組織”。
她們曾策劃共同偷越“封鎖線”前往張家口,去投奔解放區,可是我姥姥抓著文英的衣襟死活不讓她去,那手指頭緊的拿鉗子都掰不開。用紀元的話說,文英是個老實巴交的“窩囊廢”,就知道她得妥協!
好在後來文英加入了位於北京西苑一帶的華北人民革命大學簡稱“革大”,也就是後來的中國人民大學。在邁向革命的道路上,我媽總算是亡羊補牢了。
1949年10月1日的凌晨,我母親劉文英和眾多的革命青年一起,穿著列寧裝排好整齊的隊伍,唱著嘹亮的歌曲大踏步地向天安門進發,去參加新中國莊嚴的“開國大典”。
他們當時的位置是在舊大清門的前邊,抬眼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毛主席和其他中央人民政府的領導人身影,當毛主席高聲宣佈:“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已於今天成立啦!”文英他們歡呼雀躍,將自己的軍帽拋向空中,據說嗓子都喊啞了。
在此我敢驕傲地說,我媽是目前參加過開國大典中為數不多的健在者之一,而這個時候我爸正在解放軍“南下”的征途中。因此說來,我的確有著一雙革命的父親和母親,是出身於地道的“革幹”家庭。
在返校的路上,大概是走到了海淀一帶,村子裡的農民送給這些可愛的姑娘每人一盤向日葵,文英她們就一邊嗑著生葵花子一邊唱著歌往回走,那心情就像天邊的晚霞,甭提有多絢麗,多愜意了。
回到“革大”後,文英在校刊《熔爐》上發表了一篇散文,寫得頗有些文采,我上小學時我媽還曾用它做“範文”輔導過我,後來就不知到哪去了。
如今在我寫這一段“歷史”的時候,我那七十七歲高齡的母親,慷慨地將她儲存了五十六年的“革大”畢業證書送給了我。這個在我小的時候險些讓我給玩丟了的物件,現在說起來不知該怎麼形容它的珍貴,我們家這位塌肩駝背、滿臉皺紋的老媽,當年那個穩重端莊、颯爽英姿的“小鴿子”真的就是您嗎?
翻開文英的“畢業證書”真給人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這張已經發了黃的硬紙上清晰地記錄著:
華北人民革命大學 畢業證書 民字第一八三二號
學生 劉文英 系河北省北京市縣人 現年二十一歲
在本校第二期三十班修業期滿
成績合格 准予畢業 此證
校 長 劉瀾濤
副校長 胡錫奎
一九五○年二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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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汁兒情結
紀元和文英當年認識的時候,倆人都是窮學生,沒有參加革命之前他們之間有過一個“豆汁兒情結”。
在戀愛的花季裡,我爸窮得是噹啷亂響,沒錢請我媽吃大餐,就拿豆汁兒糊弄人家。老北京的豆汁兒講究又酸又臭,外加一盤潑上辣椒油的鹹菜,幾碗豆汁兒擺上來之後,就是一股子臭烘烘的熱氣。文英就低著頭搓衣服角兒,靦腆得要死,於是紀元的臉上可掛不住了。
這豆汁兒畢竟沒有咖啡高雅,他就對文英說:“算了吧,咱不喝它了!改日我請你去前門外的‘新世界’,先下館子後看魔術,怎麼樣?”
那“新世界”的門票最便宜的也得是三十個銅子兒,還甭提吃飯了,這改日到底改到什麼時候,連我爸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是過一天算一天,先糊弄糊弄傻丫頭唄。
就在紀元尷尬無助的時候,文英把臉抬起來說:“怎麼能這樣糟踐東西呢?你不喝我喝!”
說著話兒四碗豆汁兒就著四碟子辣鹹菜,她自己就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