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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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才於有意無意間轉入了正題。
“你在杭州茶坊裡突然的失蹤,讓我的一單生意泡了湯。我本想在那位侍應生身上賺點銀子的機會也錯過了。”他長吁短嘆的說,我看得出他的這份做作,所以並沒有順著他的意思去刨根問底。
明顯的,他感到了冷場的氣氛,話音一轉,直奔主題。
“你一失蹤,我就意識到了綁架。對,是綁架。你本人的能力及有所擅長我是知道的,但現在是光子武器時代,你即便武功天下第一,也沒有把握能躲得過一粒小小的金屬子彈。我說的對嗎?”他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作聲,便繼續說道:“對於綁架你的人,我做了一番分析,可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不會是別人,一定就是那個‘傑克’。憑著這種直覺我對杭州市區中所有值得自己懷疑的地方進行了地毯式的搜尋,終於在火車站駛往四川的列車上發現了你們一行的蹤跡,列車開拔之後,我就呆在離你們不遠的一節車廂裡,一直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直到四川廣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廣元汽車站裡為了一點小事竟把目標給跟丟了。”
他嘆了口氣,這回像是真的在嘆息。
“當你重新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已經是三天之後了,你和你的朋友夏陸在一起,而‘傑克’他們,我實在想不出他們是怎樣毀在你們手裡的。”
對於張三,我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難測。”
他的確是一個難以猜測的人,無論是身份,經歷,目的,甚至說年齡都顯得雲山霧罩,但我就衝著他有那個TKPO的標識,還有“貓眼”對我有救命之恩這兩點,我還是把被脅持後的諸般經過都對他敘述了一遍。除了我一直隱藏的有關“聚寶盆”的秘密之外,其餘的一字不漏。
他在聽我的述說時,坐姿不停的變換,尤其是兩條腿,變換位置的次數達到了二十一次,這是一個人在思考時下意識的動作,有時候一些不經意間的動作可以暴露一個人內心的世界,據我觀察,他的思路非常複雜。
沉默。
我講完故事後他開始沉默。
熱水汀裡的水流“叮咚”作響。有人在樓上走來走去。街衢裡傳出警笛的呼嘯聲。
我忽然有點心神不寧,想抽菸,卻發覺煙已經光掉了。
“給你。”他的聲音有些遙遠,顯得空洞,不可觸控。
遞過來的是一盒“駱駝”牌的英國菸捲,我見過他抽這種牌子的香菸已不止一次,一個人的口味和習慣,就像他的胎記和毛髮,沒有十分特別的原因是很難改變的。
我一般是不吸這種外國煙菸捲的,不太習慣裡面散發出來的棕櫚味,但現在已經不是適合講究和挑剔的時候,於是,我點了一支,讓煙霧統統填進我的肺裡。
“像你這樣的吸菸會尼古丁中毒的。”他說。
“只要是吸菸者,早晚有一天都會尼古丁中毒,你也一樣。”我反唇而譏。
他不自然的笑笑,對我說:“還有酒嗎?我想喝一杯。”
我不是個喜歡喝酒的人,喝酒有時只是為了打發寂寞。我想,張三也不會是那種十分貪酒的人,但一定是心中有了什麼需要解開的難題。
在書房壁櫃裡我藏著兩瓶產於1982年的陝西名酒“西風”,近三十年的時光使這種酒聞上去似乎沒有了撲鼻的辛辣之氣,張三喝了一口,不由的讚道:“茶飲新,酒喝陳,陳年的酒很有生命的味道。”
他此刻的樣子又像一位睿智的哲學家。
“有什麼感想,說說看。”我對他說。
“我不是說酒,而是說那件事情。”接著我又提醒了一句。
“王國慶是被‘傑克’帶走的,而他的兄弟,朋友都死在‘傑克’之手,可與他同族的曹劍平卻死在他兄弟曹建華的手裡,這個曹家,給人的感覺太詭異。既然‘傑克’已經知道建文帝離開青溪鎮蓮花山之後一定是去的河南寶應府,而寶應府就是我們設身處地的A市,那麼,他肯定已經到達了這個城市。但剛才你說A市並沒有昊天寺這個地方,甚至在方誌記載上都沒有留下它的任何記錄,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昊天寺也許不是一座廟宇,而是一所宅院或者是某個莊園的別稱。這種有別稱的宅院或莊園一般在歷史記載裡是很難有所記錄的。而且,古代修行者中有一種人叫居士,居士是不落髮的出家人,但道行一樣可以和寺院裡的方丈比肩,這個段棲文的叔父很可能就是一個居士,所以建文帝在留言中才稱段棲文的叔父為主持,那麼,只要找得到段棲文叔父的只鱗片羽,我們就會知道昊天寺何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