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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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廚子卻每天都能吃上二兩豬肉,哪來的?廚子的朋友另一位在紅牆裡當廚子的送的。就這樣,我天天想著二兩豬肉,是醒也想,睡也想,想的都快要發瘋了,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畢業後一定當一個廚子。
文革來了,什麼理想都是鏡花水月,還理想呢,眨眼的功夫就在大牢裡蹲了八年。八年,抗日戰爭才用了八年!我呢?青春時代就這樣在方寸之地渡過。可我還得感激監獄,要不然,這制鎖的手藝還能捏拿在自己手裡?有一年老父親來探監,我遞出話讓他從外面捎幾本書來看看,他捎來了,都是馬恩毛的選集,我知道,外面的世界要比監獄裡還亂的多,都在破四舊,哪裡還能找得到我喜歡看的那些書呢?就是有,監獄這地方也捎不進來。幾本書我一直扔在牆角翻都沒翻,有一天,我生了病,躺在麥秸堆裡打擺子,渾身無力,什麼都幹不了,我勉強從牆角取來一本毛選,想想,總能打發這生病的時光。卻萬萬沒想到這本毛選是假的。它套了個毛選的塑膠封皮,而裡面的內容,卻是《鎖鑰五法》!我父親也真是大膽,但想地的確周到。一來沒有誰會檢查這類書的內容,好往監獄裡頭送。二來就想的長遠。我這牢又不是坐一輩子,八年後出去了,總要吃飯罷。他讓我學祖傳的手藝,這門手藝無論盛世亂世都能用得著!他給我指了一條路,一條我未來要走許多年的路。因為走上了這條路,我的心就用在了這路上,這便是我能想出開啟‘地陰’鎖方法的來由,書上沒寫心裡卻豁然開朗的來由。“
“不說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話了,咱們這便動手。”
慕容壘又從一隻破舊的皮箱裡取出一件器具,像一隻氣筒,頭部有一個扁平的環狀薄鏟,鏟頭的直徑大概只有兩厘米左右。他將這件器具後部的蓋子擰開,拉出一條細長的塑膠管來。
“這是我的發明,本想用在製造一種以氣壓推動簧柱進行鎖合的鎖具,不料,卻要用在開啟這隻‘地陰’鎖的上頭了。”他微微一笑說道。
他把環狀薄鏟的鏟頭貼近盒子上那處細窄的匙口,對我說道:“你用足你們習武人慣說的那種真力,將一口來自丹田處的氣流緩緩的送進這條細管,記住,開始時吹的要穩,但到了氣流似盡未盡之時,再猛一用力,將最後殘餘的氣體統統的送進去。”
“這就是開啟這把‘地陰’鎖的決竅。”
原來慕容壘想借用的外力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將內家真力貫通於手足之上,猝使其爆發而出,而是將一股力道透過嘴裡氣流的運動衝擊這氣筒狀的器具頭部的環鏟,達到開啟這隻盒子的目的。
絕妙的想法。
除了這隻盒子,也就是“地陰”鎖的原配鑰匙,想開啟它,有誰還要比慕容壘來的高明?
我按照慕容壘的指點,把一番動作依次做完。
當最後由嘴而瀉的力道一股腦的衝到環狀薄鏟的鋒緣時,便看到了一個現象:薄鏟的鋒緣向前頂了一下,“撲”的一音效卡進了盒子上的匙口,繼而木盒的右側彈出一個偏長形的抽屜,一縷淡淡的檀香味浮動在空氣裡。我看到一卷不知用什麼皮革所制的卷軸在房內昏黃的白熾燈下顯出凝重的古意,內心深處不由的生出一絲敬畏來。
卷軸上扎著一圈硃色的絲繩,結呈梅花狀,透出紮結人指端經年的靈巧。慕容壘卻只是望了一眼卷軸,表情不帶一絲喜怒的轉過臉去了,從桌上皺扁的煙盒裡取出一支菸卷,用火柴點上,猛吸了一口,隨際吐出。
淡青色的煙氣迷離在燈光下,使他的身影顯的有些朦朧。
“小修呀,這無論是什麼物事,總歸有它原來的主人,你想想罷,不是自己的東西,到什麼時候都會扎手。”
一番聽似毫無來由的話說完,他竟自睡到破床上去了。
我有些發怔,不知該回答他什麼才好,站了大半天,終於只說了聲“謝”字,轉身走了。
慕容壘有他自己的操守,他並沒有唆使我開啟那隻卷軸,是為了尊重他自己。像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裡已經變的不多了。
我離開A市的北郊,穿過一片荒蕪的田埂,在過境公路上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便吩咐司機開往我居住的小區。
在車上,我一直在想,是當著夏陸和蕭曼他們的面開啟這隻卷軸呢?還是先和張三聯絡一下,腦子裡忽然又閃出“傑克”先生的那張肥臉,還有王國慶陰鬱的眼神,一時間紛紛擾擾,索性閉上了眼睛。
當我感覺到有些不對頭的時候,變故就真的發生了。
我乘坐的這輛計程車所駛的方向竟然和我要去的地方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