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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簡單的頭腦終於意識到我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是短期內用過量的毒品,要麼是徹底戒毒。我必須作出選擇。我不能再依靠戴特萊夫,再說我尤其不願讓他來左右我的決定。
我來到克羅比小區。找到“團伙之家”,這是由一個牧師領導的年輕人活動中心,我吸毒就是從那兒開始的。俱樂部已經關閉:它因為吸毒氾濫而應付不下去,不得不改為反吸毒中心。反吸毒中心僅僅是為克羅比小區服務的,吸毒現象在這個小城才出現兩年,海洛因就把該城毀得不像樣子了。他們給我講述我早已知道的事:我只希望得到一種好的治療法。他們給了我吸毒調查處和“西那依”這兩個機構的地址,因為只有那裡反吸毒的工作開展得比較成功。
我不大相信。據說那些治療法非常痛苦。頭幾個月比在監獄裡還難受。在“西那依”,他們先給你剃頭。照他們看來,這是開始新生活的第一步。把我剃成一個光頭,我才不於呢。我最珍惜我的頭髮。我可以用頭髮遮住臉部。如果剃掉我的頭髮,簡直就等於殺了我。
再說,向我提供地址的那個婦女說,我還可能進不去吸毒調查處或“西那依”,因為沒有床位。而且他們接收條件又很苛刻:申請者必須身體狀況好,並且要自覺自願地保證有決心戒毒。
那個婦女還說,我這個年齡——剛剛14歲,還是個孩子——很難做到他們所要求的,實際上,還沒有對吸毒少年進行治療的方法。
我想去“那科隆”。這是一個宗教界辦的科學治療中心。我認識幾個吸毒者,他們去過那兒,據他們說還不錯。只要你先交錢,就可以進去。接受治療者可以自己打針,可以把唱片,甚至小動物帶進去。
那位婦女勸我再好好考慮一下,為什麼那麼多吸毒者都說“那科隆”的治療法輕鬆呢,因為他們同時又可以隨意注射毒品。總之,她沒看見一例被“那科隆”治療法治好的吸毒者。
但是怎麼辦呢?我不可能被其它機構接收。她只好給了我戒毒所的地址。
我回到家裡,又拿針管給小貓灌了一點牛血提取物。我媽下班回來時,我告訴她:“我要徹底戒毒。去戒毒所,大約需要一年或幾個月時間,我就會成為一個改邪歸正的人。”
我媽似乎連一個字都沒信。但是她還是去打了電話,瞭解戒毒所的情況。
我徹底投入到治療中心去。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再生了。那天下午,沒有顧客,因此,我沒有錢買毒品。我想在進戒毒所之前自己先戒毒。我不想重新嘗試毒癮發作的滋味。我想先戒掉毒,以便比其他新人戒毒所的人先走一步。我希望立即向他們表明我是堅決要戒毒的。
我早早就睡了。貓病得越來越厲害。我把它放在我的枕頭旁。我為自己感到很得意。我獨自一人就能戒毒,而且是自覺自願的。其他哪個吸毒者能做到這點?我把決心告訴我媽時,她只是懷疑地笑了笑。我戒毒時她來看我,已經幾乎成了家常便飯,她再也不相信了。我完全是孤立的。
第二天早上,毒癮發作了。可以說比前幾次更糟糕。但是我確信我能夠頂住。當我難受得要炸了似的,我自言自語:“這只不過是毒品在冒出你的體外。你可以活下去,因為你從此再不吸毒了。”我昏睡過去時,沒有做噩夢,我夢想著我治癒後的生活該是美好的。
第三天,痛苦難忍,然而未來的圖景卻越來越具體:我在準備我的中學畢業會考,我有一套房子和一輛敞篷車,我幾乎隨時開著它。
我的屋子位於一塊綠草如茵的地方,在一幢老式房子裡。但不是資產階級住的那種屋頂“高聳入雲”,到處是灰墁的房子。不要那種帶有寬大門廳的客廳、樓梯鋪有紅地毯、大理石、穿衣鏡。刻有你名字的燙金字門牌的房子。我不願意住帶豪華氣的房子。因為財富在我看來是欺詐。吵鬧和壓抑的同義語。
我的房子是工人居住的老房子中的一套。它包括二到三間屋子,不太大,屋頂矮矮的,窗戶小小的。樓梯是稍有磨損的木階梯,很窄,兩人穿行時都要碰著,屋裡總是飄蕩著做飯的味道。鄰居們常來問長問短。人人都辛勤勞動,大家都很幸福:彼此不嫉妒,人人和睦相處,誰也不貪婪。總之,與富人不一樣,與克羅比小區的工人也不一樣。我的屋子是一所寧靜的屋子。
在我的屋裡,最大的一間是寢室。我的床很寬,靠著右牆放,床上鋪著深色床單。床兩邊是床頭櫃——有一個是戴特萊夫的——和棕櫚木罐。另外,屋裡擺滿了花木。牆上貼著張畫:一片沙漠,巨大的沙丘,以及一片沙漠綠洲。棕擱樹下,穿著白衣服的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