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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的鈴聲,搖搖晃晃對著我們走過來。我們看到,馬背上高高隆起的鞍具和用閃光的銅皮包起的車轅杆。車輪高高,鑲著白色的輻條。車篷是用白布蒙成,白布上不知刷了多少遍防雨防曬的桐油。我們從沒見過如此華貴的車,我們認為坐在這車裡的人比坐在雪佛萊轎車裡去高密東北鄉參拜鳥仙的女人更高貴。我們認為那個坐在車篷外、戴著高筒禮帽、留著兩撇尖兒上翹八字鬍的車伕也不是個一般人物,他繃著臉,兩眼放光,比沙月亮深沉,比司馬庫嚴肅,也許鳥兒韓穿戴上與他同樣氣派的衣服才能把他比下去。
馬車緩緩地停下了,那匹姿容俊美的白馬抬起一隻前蹄敲打看地面,彷彿在為它脖子下奏嗚的銅鈴曲兒伴奏。車伕拉開了車簾,我們猜測中的人即將鑽出來。
她鑽出來了。她披著一件紫貂皮大衣,脖了上圍著一隻紅狐狸。我多麼希望她就是我的大姐上官來弟,但她不是上官來弟。這是一個高鼻藍眼滿頭金髮的洋女人,年紀麼,只有她的爹孃才知道她的年紀。跟隨著她鑽下車的,是一個身穿一套藍色學生制服、外披藍呢大衣、滿頭烏髮的俊美青年,他的神情很像洋女人的兒子。但他的容貌卻與那洋女人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