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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前的廣播開始，校門口愈來愈多的學生。
林盼眼底冰冷，望著衛緒，彷彿一眼把人看到了底。
“你——”
有人觸上了他的肩膀，猛地回頭，迅捷抓住在他肩上的手。
是齊墨。
肩上的多了件校服。
“走吧。”齊墨對著他說，沒掙脫他的桎梏，隨他抓著。
林盼不著痕跡地鬆開手，肩上的校服一邊滑了下去，齊墨幫他拽了一下。
兩人並肩進了校門，遠遠看去步調都是一致的。
誰也沒再看過旁邊的衛緒一眼。
“衛緒，過來啊。”檢查佇列裡的人喊道，“站在路中間做什麼？”
衛緒盯著兩人消失在轉角的背影，神色難辨，回了佇列。
手中的牛皮本子已經變了形。
出了校門的視線範圍，齊墨就開始越走越快，頭也不回，只是埋頭往前走。
林盼有理由懷疑齊墨中了什麼邪。
-
附中的每個晚自習都會有一科老師坐鎮。
“來，我們再看這個第三道大題，全軍覆沒。”方大頭敲了敲黑板，又強調一遍，“啊，全軍覆沒。”
“啊——”
感嘆聲一陣接著一陣，不知是做不出題而發出的痛心，還是來自晚自習都要聽物理的悲嘆。
周浪是悲嘆，而且嘆得最大聲。
今天下午考的物理週考，現在才第二節晚自習，卷子就已經改好了。
周浪託著腦袋，桌上的卷子一面空白。
他很難理解齊墨那個變態，是怎麼做到每天玩遊戲還保持著年級第一的成績的。
就算是他家上下八輩子裡最聰明的他哥，周猛也是每天刷題背書，才勉勉強強在齊墨屁股後面攆著。
還從來沒攆上。
沒攆上也就算了。
還差一大截。
你說著氣不氣人？
他哥，周猛這麼大個學霸，學不過齊墨。
他，這麼牛一校霸，打不過齊墨，連玩都玩不贏。
齊墨到底是個什麼鬼才？
“真的不知道你們七班是怎麼聽的課，同樣都是我教的學生，你們再看看1班的卷子。”
方大頭拿出準備好的卷子，用磁鐵吸住兩角，吸在黑板上。
“每回都拿齊墨的卷子來氣人。”周浪往黑板上瞅了一眼。
不太像。
齊墨的卷面從沒有這麼幹淨過，他的卷子草稿滿處打，不多但到處都是。
方大頭喊班長把卷子拍了下來，發在班級群裡。
“這是一班新來的轉學生的卷子，你們看看別人的解題思路，一目瞭然。”話越說越急，唾沫星子就開始在第一排噴灑，坐在倒數第三排的周浪都縮了縮脖子，“推導過程一步不多，一步不少。這就是我平常講過的東西，有那麼難嗎？”
新來的轉學生，不就是林盼嗎？
又一個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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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盼同學，你可以講一下最後一題的思路嗎？”李樹拿著卷子走到他身邊。
他抬眸看了李樹一眼，是班上的勞動委員，他有印象。
中午是李樹幫他找的畫筆和顏料，挺熱心。看上去有點呆呆的。
一班的晚自習與其他的班有所區別，他們可以自由的探討問題，班長坐在講臺上，只要氣氛不跑偏一般沒有什麼限制。
許惟知什麼熱鬧都喜歡湊，看見李樹來了。
就想要逗一逗他：“樹兒，怎麼不問墨哥了啊？有了盼盼就看不上墨哥了唄。”
“沒有。”李樹是個認真的人，從性格到臉蛋都是一板一眼的，“我剛剛去方老師那裡問過了，他推薦我來和林盼同學探討一下，可以拓寬思路。”
“那就是說我們墨哥思路窄了唄。”許惟知語調陰陽怪氣，“就是說我們墨哥不配了唄。”
一本書拍上了許惟知的腦袋，齊墨衝李樹抬了抬下巴：“別理他，你問你的題目。”
再對著許惟知冷言道：“安靜。”
李樹雖然性格一板一眼，但卻不笨，只要講出關鍵條件，便清楚了大半。
杯子裡的水見了底，有些渴，起身去後面打水。
後面的齊墨垂著頭，左耳戴了只耳機，盯著桌底，不知在擺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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