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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好狗不嫌家貧,好兒不嫌母醜,您要是真生個好的,您後半輩子可就受用著了。聽說毛主席還是地主出身,偉大領袖哩!”翁七妹的一片胡言亂語,逗得全屋人都樂了。
自然,也包括謝亭雲。
怪哉!這運動只改變了翁七妹外在的一些東西,卻沒有改變她骨子裡的東西;山裡人對事物的傳統的認知方式,規定著她從質樸的人性角度看問題。這些話,她要是說給支書翁送元聽,他一定能夠理解;要是說給凌文靜聽呢?她也不會對她說。
“七妹,三叔還沒吃飯哩,咱倆先走吧。”劉淑芳說。翁七妹站起來,對翁息元說:“三叔,您慢慢喝,老爺們兒喝悶酒也能喝出滋味來,要緊的是會品不會品;會品的尿尿,不會品的上吊。我爹就會品,喝多了,就跟我娘數零錢,最後總是少了一分;紅著臉子跟我娘要,我娘說,那不是在你手心裡呢麼。張開手心一看,那一分錢的硬幣都攥出汗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姐兒倆走了,翁息元又重新拿起了酒杯。啜一口,品品,苦的;再啜一口,品品,還是苦的;再啜一口,依然是苦的。苦,也得喝,既然是溫上了,就喝他孃的。喝到微醺之時,再細品品甜的;再細品品,依然是甜的。看他喝得別有興致,謝亭雲就又悄悄地給他加了一壺酒。這酒竟怎麼也喝不完了,翁息元覺得奇怪,乾脆對著壺嘴灌起來。灌下一大口,咂咂舌頭,竟什麼味道都沒有;再灌下一大口,再咂咂舌頭,依然什麼味道都沒有。他更奇怪了。倒了一杯,顫顫地舉起來,“謝亭雲,謝亭雲,你嚐嚐,這酒怎麼啥味道都沒有哇?是酒麼?”
謝亭雲怯怯地接過來,喝一口,又苦又辣;她喘了一口氣,“是酒哇。”
“是酒?”
“是酒。”
“你再嚐嚐。”
就又嚐了一口,依然是又苦又辣。
“真的是酒。”
“是酒就喝了它。”翁息元一下子就把酒壺裡的酒喝乾了。他出溜一下,趴在飯桌上不動了。這酒他喝得太盡興了,喝多了。
“息元,息元,你躺下睡吧。”謝亭雲本想把他扌周到床鋪上,無奈酒後的人綿軟沉重,她弄不動他,便輕輕叫他。
翁息元聽到叫聲,困難地睜開眼,“誰,……誰……誰在叫咱?”
“是我,息元。”謝亭雲小心地堆著笑說。
“你……你……你敢叫我息元?”
“我是你屋裡的,我不叫你誰叫你。”
“你不是地主婆麼?”
“我是你老婆。”
“你能是我……我……我老婆?你是地主婆。”
“不,是你老婆。”
“我老婆能是謝……謝亭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