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文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但當她得知這兒住有許多朝聖的尼泊爾人並很快打聽到她在尼泊爾從事考察的幾個村莊都有人在時,大喜過望,一下子就鑽進尼泊爾人簡陋的布帳篷裡,隨即率領著一批又一批的當年村民、房東女友介紹給格勒,不無得意之態,怨氣頃刻間化為烏有。
塔爾欽是著名的朝聖者的駐地。通常百姓自帶帳篷,招待所只接待印度旅遊團和國內公職人員。但接待條件差,連漱口水也不易找到。好在我們原本也沒指望更好些。也好在我們自己帶被窩——在這方面,有關部門如果具有沙烏地阿拉伯對於穆斯林朝聖地麥加的一半管理意識就足夠了。
在塔爾欽,其實見不到岡仁波欽的姿顏,面對著的是遠在遼闊大草原那邊隱約可見的雄偉的高度為七千七百二十八米的納木那尼峰。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重返塔爾欽,圍繞岡仁波欽五十七公里的轉山道走上一圈再細細領略這眾神之山。
與岡仁波欽神山齊名的,是瑪旁雍措聖湖。這座高原湖面積四百一十二平方公里,海拔四千五百八十七米,最大深度七十七米。若論其大,其深,其(海拔之)高,其美,瑪旁雍措臍身於青藏高原的眾湖之國中都難稱“之最”。唯有其神、其名,使得眾湖唯唯退避。它被尊為高原湖泊之國至高至貴的王后。
我們在離開塔爾欽不久後便望見了它!瑪旁雍措正如期待中的那樣靜候於此。彼時所見的天光水色出神入化,仙境不過如此爾爾。幽藍的湖面碧波輕蕩,湖周遠山隱約迷茫,悠遠的晴空裡裝幀著多層次的雲。最淺表一層的雲朵累累,是任意放牧著的靈異們。以藍色為主旋律的大自然交響樂章,就那樣無時無刻不在那裡無聲地轟響。無論人們是否見過它,見過它而是否想過它,它都在那裡不懈怠地輕蕩或洶湧,那是整座湖面全部投入的恆久的運動。此刻遠在拉薩,我也能感應到那韻律並在心底引起共鳴。
在堅硬幹燥的西部西藏,綿軟柔潤如斯者,少而又少。它以它特有的色彩和物質屬性參與著這片被風乾了的土地,顯示了造化的寬慈與無所不能。
關於瑪旁雍措的傳說不勝其多。由於它與岡仁波欽一道同為佛教、本教、印度教、耆那教所崇奉,所以每一宗教對於它都有不同的解釋,並賦予它不同的功能。在佛教經典中,它被稱之為“阿褥達池”:“在瞻部洲之中心、香山之南、大雪山之北。周八百里。金銀琉璃頗胝飾其岸。金沙彌漫。波清如皎鏡。八地之菩薩,以願力故,化其龍王使居之。中有潛宅。出清冷水,給瞻部洲”。(《佛學小辭典》)
在印度,它的名字叫瑪那沙羅發爾——瑪那沙湖。幾千年前它就在印度的古老經典中被讚頌:“凡是身體觸到瑪那沙羅發爾的土地,或在它的浪潮中沐浴過的人,將走進勃拉馬的天堂;誰是飲過它的水的,則將升上溼婆的天宮裡,並解脫百次輪迴的罪孽;就是負有瑪那沙羅發爾之名的畜生都會走進勃拉馬天堂的。湖水像明珠似的。沒有比得上喜馬拉雅的山脈的,因為凱拉斯(岡仁波欽)山和瑪那沙羅發爾湖都在喜馬拉雅裡。正如露水為朝霞所消毀一樣,人類的罪孽也就因著喜馬拉雅山的矚望而滌除。”
在印度的許多古典名著中,也屢屢提到這座湖。著名的抒情長詩《雲使》(公元四——五世紀,跡梨陀娑著)就有這樣的詩句:
(天鵝之群)趕往瑪那沙湖,一路以蓮芽為食品。
飲一飲生長金蓮花的瑪那沙湖水……
印度人認為這裡是天鵝之王的住處。
在西藏,此湖古名為“瑪垂措”。因為湖內居住著廣財龍王,遂以龍王之名“瑪垂”命名。後來佛教戰勝了本教,更名為“瑪旁雍措”,意即“永恆不敗之湖”。另譯為“瑪法木措”。
曲尼多吉所著《瑪旁雍措概說》中依據藏傳佛教噶舉派的觀點介紹了湖的形成:瑪旁雍措誕生之先,曾有一個心如菩薩一樣慈悲的國王木崩,在去往叢林的路上看到了人們生老病死的苦狀,便詢問他的老師昌塞退波:這些痛苦難道應該屬於賢明君子嗎?老師回答:這些痛苦歸於所有眾生。國王便請教解除痛苦的辦法。老師說,唯有佈施。於是國王令人修了許多房子並邀集了所有貧苦受難者提供為期十二年的溫飽。於是地面上燒飯的灶坑越挖越多,倒出的淘米水越聚越多,十二年後變成了大湖。湖邊有一棵樹,樹名“贊木直下”,果實有陶罐那麼大。有一天果實落在湖中,發出“贊木”聲響,由於水和樹的作用,落入水中的果實變成了金子。瑪旁雍措有四條浴池口,東口有五種沙子,南口有五種香草,西口有五種鹼料,北口是五種彩石。沿湖周圍建有八座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