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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松臉容痛苦,咬著牙轉頭向後望——但他只能看見正瘋狂地怪叫著的其他賭徒。如此突發事件並沒有怎麼激起賭徒們的同情心,贏了錢的繼續在拿籌碼,輸了的繼續在罵娘。只有那些沒下賭注的,聽到兩名保鏢的驚叫,頗覺驚奇地望過來。看到黑狗松那樣子,都以為他在發急勃—比如因刺激過度,中了風;而這時候,金城與姜雄剛好走出“大發”的門口。
兩人一出門口,就立即鑽進旁邊的小巷,拐了幾個彎,確信後面沒有人追來,才放慢腳步。姜雄急急地低聲問:“城哥,黑狗松會怎樣?”
“他一時之間死不了。但一年半載之內休想再走到街上耀武揚威。如果他遇上個庸醫,說不定就一世內傷,甚至一兩年內就嗚呼哀哉!”金城說得像在話家常,隨後輕輕拍了拍口袋,“他的傢伙已經在我手上。”
“好!城哥真好功夫!”姜雄興奮得低叫一聲,對金城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下一步怎麼辦?”
“黑狗松已負重傷,他手下的人馬今晚定必在老巢二聖宮聚會相議對策。雄哥,現在我就和你一起去通知你以前的兄弟,要他們今晚在二王觀集合,即報遭黑狗松他們兩次偷襲之仇!”
“好!”姜雄現在心中真是興奮莫名,走出小巷,突然有點擔心起來,“城哥,他們聚集起來有二十多人,我們可能只有十個八個。”
“所以要攻其無備,打他個措手不及!有時兵不在多,在氣勢!出其不意,擒賊擒王,集中力量打那幾個小頭目,其餘的自會四散奔逃。而且,烏合之眾,往往樹倒猢猻散,有的人聽說黑狗松遭人偷襲,傷得如此厲害,可能就不敢來。也就是說,他們未必有二十多人。”
當天是農曆二月十六,月色甚明。晚上八點,八九條人影陸續走進二王觀。這個所謂“觀”,是愛育善堂的產業——愛育善堂是廣州最早創立的慈善救濟機構,成立於1871年——其實像間小平房,只是有個露天的小庭院,栽了兩棵樹。廢置已久,既無廟祝,更無主持;供奉的兩個泥塑像汙頭垢面,香火全無,也不知是何方神聖。白天有些老人家在這裡閒聊天,到晚上就烏燈黑火,除有時走進來幾個小孩玩耍外,大人很少進來。自從姜雄把這裡當成自己這夥小流氓的巢穴後,街坊鄰里就更少在晚上進來了。
姜雄看看還差一個外,人已到齊,便沉著聲道(免得街坊鄰里聽到):“各位兄弟!我說過了,金城是我的大哥!”
邊說邊拍拍站在旁邊的金城的肩頭,他倆長得差不多高,“從今晚起,我是二哥,他才是大家的大哥!今天上午,他為我們報了仇,把黑狗鬆放倒了!現在,城哥就帶我們去報連遭兩次偷襲之仇,打垮黑狗松的人,把他們的地盤搶過來!”
八個小青年(都是十多二十歲)低聲叫:“好啊!聽城哥的!”
金城向大家拱拱手:“多謝各位看得起我金城!現在大家拿上竹杆、木棍,隨我去二聖宮,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記住,主要打那幾個小頭目,其餘的小嘍羅打走就是!以後他們的地盤就是我們的了!大家就一齊有財發了!走!“
這些只知跟著大哥去亂打的青年人就拿上金城為他們準備好的“長兵器”,然後靜悄悄溜出了二王觀,向北穿出芳草街,向二聖宮奔去。
黑狗松突然受了重傷,臥床不起;上次追殺姜雄時被金城打傷了的“二哥”(二頭目)現在已傷愈,急忙找來幾個骨幹緊急相議,再徵得黑狗松的同意,立即分頭通知手下小哆羅晚飯後在二聖宮聚會。到八點鐘才剛來了二十人。這二頭目也不等人齊了,先向眾人宣佈了松哥今早在賭場遭人暗算的訊息,然後要大家提高警惕,說可能是別的堂口想吞併他們的地盤——這些人萬沒想到會是姜雄做的,姜雄沒露頭已差不多一個月,照一般常理是早已逃出省城——聽得不少小嘍羅心中發慌:黑狗松武功如此之高,也被人一下就點了“死穴”,這人的武功那還了得?如果來“踢盤”,那誰能抵擋?正在心驚驚的時候,只聽二頭目又大聲叫道:“喂!各位兄弟!松哥吩咐大家,以後要小心,要提高警惕,要同心協力,要……”他本來是想說“有福同享,有禍同當”的,哪知“有”字還未說出,卻聽門口響起一聲大叫:“要離開黑狗松!否則打到你們上西天!”
眾人大吃一驚,回頭一看,只見十條八條漢子雙手高舉大棒、長棍、大竹杆從門口直衝進來,尤其是最前面的那個快得簡直是如飛一般,一眨眼便衝到面前,對著正說話的二頭目劈頭就打。
事變來得太過突然,黑狗松的這夥手下毫無準備,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