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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本1951年發給她的革命殘疾軍人證,按照規定,她每年可以領取330元的殘廢金,但領取款項簽名欄沒有留下任何一處她的簽名:“賀自珍”。直到逝世時的1984年,如果不計算以後調整、提高的因素,外婆應當可以支取共計11,220元。這些留在外婆體內30年的彈片,正是一個女紅軍當年槍林彈雨艱險歷程的無言證明。那薄薄的、發黃的1951年革命殘廢軍人證書,寫的是外婆永存人間的榮譽與清白! 1984年外婆逝世後,澤覃外公的戰友鄧小平做出這樣的決定:賀子珍的骨灰放一室,我們都要送花圈。外婆從此回到了她的戰友中間,她一直就是一名女戰士、只不過失散40多年後,現在歸隊了。這裡是外婆最後一個家,永遠的家,誰也不能拆開的家。外婆,放心吧……  
第六節 我的媽媽李敏(一)
·我家“洋寶貝” 我家有個“洋寶貝”,就是我的媽媽。這個外號是外公起的,現在看來還很準確:她的中國話仍不太靈光,經常會求助俄語思維幫忙。作為主婦,她不大會做中國飯——開句玩笑:已經到了孔子“三月不知肉味”的境界;作為母親,我小時候她有一段時間不在身邊。後來很長時間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需要女兒照顧。和當今這麼多“望女成鳳”,包攬孩子一切事務的媽媽相比,會不會有人認為我媽媽疏忽了呢? 她是外公和外婆的女兒,言行中繼承的是老一輩人無形的精神遺產,不能用時下物化的標準來衡量。她還是當年那個“洋寶貝”:文雅、和氣、樸實,有時竟認真到“不通世故”的程度。這恐怕是童年曾有國外生活經歷者的共同現象,但不是大舅剛回國時不熟悉中國國情的那種“不通”,而恰恰是因為她作為老百姓中的一員,平淡度日,本分生活,與社會上一些不正常,不合理的怪事格格不入,才“不通”的。 如果借用留學鍍金的比喻,很多人把金子(甚至是黃銅、顏料)鍍在身上讓人看, 而我家“洋寶貝”則把沉甸甸的金子鑄就自己的心,不為人見,再用血肉之軀包裹著它,從甜美文靜的少年,走過穩重端莊的青年、中年,直到步履蹣跚的老年——就這樣,以不同的步履向內心指引的理想邁進,從不走回頭路。 我愛我家的“洋寶貝”——我的媽媽,因為她曾給予我、哥哥、爸爸,還有外公、外婆及別人那麼多的愛。與此相比,其它什麼都不重要。有這樣一位媽媽,我非常幸運。她的回憶錄《我的父親毛澤東》讓在異國留學的我落淚,由此生出寫作本書的計劃。如果這本薄薄的小書能達到與媽媽的心靈,與所有關心她的人心靈溝通的目的,我將感到非常欣慰。   。 想看書來
第六節 我的媽媽李敏(二)
·出生 我的媽媽是外婆最後一個女兒,也是外公最大的一個女兒。她一出生就得到了“嬌嬌(又作姣姣)”這個極為女性化的名字。其來源,一是鄧穎超的一句“真是個小嬌嬌啊!”,二是因此啟發了外公引經據典,在漢賦中找到了古奧字源。於是這個名字就叫開了,前面則視情況加上“毛”或“賀”,一直到她有了正式名字“李敏”為止。 說到這裡,又想起外公的乳名“石三伢子”,不禁佩服民間的智慧:孩子的乳名還真得取得“賤”點、“硬”點,才能像外公那樣順順利利地如願長起來。而我可憐的媽媽,自從有了這個貴而軟的名字後,竟然在很多年中“一天好日子沒過”(我爸爸說的),與父母美好的期望正好相反。   。。
第六節 我的媽媽李敏(三)
·出國 媽媽還真有過一段“盲流”的歷史,距離也夠遠的:從延安到莫斯科,有我赴美留學路程的兩個來回!而且當時她才四歲。當然這是我開玩笑的說法,朱敏大姐姐(說大隻是和媽媽相比,那時也就十四歲)和另外兩個哥哥帶著嬌嬌,坐一架由蘇聯人駕駛的軍用運輸機到蘭州,然後從那裡坐火車長途跋涉去蘇聯。可我也沒完全說錯,因為就她自己而言,連生活自理能力都沒有,更不知道自己去向何方,所為何事,怎能不符合一個“盲”字呢? 媽媽出生以後,在延安保育院中過了四年類似孤兒的生活。想來也是:外公作為黨的領袖,不可能像現在單親家庭的父親那樣,既當爹又當媽。即使他有心,也沒空。即使有空,也做不來。即使做得來,也影響他的形象。因此,媽媽可以說從小就熟悉了集體生活。換句話說,也就是沒有家,沒有父親,尤其是沒有母親的生活。現在,她終於可以見到從小就不在身邊的母親了。但這對她,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據同機赴蘇者回憶,是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