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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做法都是強調了〃學〃,因為不能落實到〃行〃,從對心體的建設這個終極意義而言,那便只是〃偽學〃。現在〃我〃覺悟了,因為我悟到了知行合一直抵聖域的門徑,不再走那條紙上求聖的鋪滿鮮花的歧路了……〃一自〃兩句是心學叛逆理學的宣言,儘管還是〃接著〃陸九淵講,但因王學廣為流傳而成為口號。問題在於將學行分離才算〃支離〃,〃雕刻〃。然而王學門徒不經再傳便忘了乃師半生在書上下過死功夫,忘記了〃點傳師〃錢德洪〃學問之功不可廢〃的諄諄教誨。
也忘了陽明本人多次說過的〃學問之功何可緩〃,〃政事雖劇,亦皆學問之地〃之類的教誨。他們是故意忘記,他們用下等〃拿來〃法,專取合口味的,不管祖師的完整體系。理解一個主義難在不肯誠實地對治自己。
誠實的〃怎麼辦?〃是在亂的時候,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先靜下來,〃萬物靜觀皆自得〃。在誠靜之中,發正信,立正志。〃立志〃是個信仰問題,是個準宗教問題。陽明從悟道之後就一直強調首在立志,將立志問題提煉為〃一個即所有〃的問題。立成聖之志,就是愚夫婦也可以悟道,若不立聖賢之志,則再飽學亦無濟於事。
所謂〃實處〃的功夫,陽明在《書汪進之卷》中說:就是〃為己謹獨之功〃,能加這種修養功夫,就會辨別天理人慾,就能分清怎樣做是支離,是空寂,是似是而非,是似誠而偽。有了正確的標準,就能修到實處了。否則,只會忘己逐物,把精力消耗在撲風捉影的事情上。至少,也會把指月之指當成月本身。支離的最大的危害就在於〃辨析愈多,而去道愈遠矣。〃〃夫志,猶木之根也;講學者,猶栽培灌溉之也。〃
那麼,又怎樣培養這個志根呢?陽明學說的特點就在於………怎樣都行,灑掃應對,當官為宦,讀書講學,都可以找到天下一體的感覺。在陽明還沒有離開貴州時,有個要去辰州做官的人跟他請教怎樣做,他說,縣官是親民的職位,你講究親民之學就行了。問:〃怎樣才算親民呢?〃王說,明明德於民,使民樹立良好道德。明德與親民是一體的。就是在任何時候把別人的老人當成自己的老人,把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
3.臥治廬陵
現在,他來廬陵(今吉安)當了親民之官--縣令,與那個驛丞不可同日而語了。最重要的是,這標誌著他的處分已經撤消。
廬陵縣衙在府城南門的歐家祠路。出南門稍東,有白鷺洲,處贛江中心,洲上白鷺洲書院,是當時江南四大書院之一。陽明在裡面開闢一個自己講會的場所。文化活動始終是他的根本。
在城南25裡有青原山靜居寺,今天還有陽明手書的“曹溪宗派”,落款居然是“樂山居士王守仁書”。青原寺內右側屋曾是朱子的講壇,稱青原書院。陽明也在青原書院講學。陽明離任後,他的學生鄒守益繼續在此講學。後來陽明的學生在寺的對面又建了一所陽明書院。
看來只有文化薪火相傳,才能真正的不朽。
此刻的陽明無法想象身後的盛名。他現在無悲喜反應,主於靜的修練給了他一種定力。不再因外界的情形影響主體的狀態,他已找到了知行合一的那種根本感覺。把握了自己,這個世界就好把握了。他此時離所謂〃澄明之境〃還有距離,但已能鑿壁偷光,看出這個世界的縫隙。知道該怎樣應物而不傷自己……智慧是把兩刃劍,而自己是劍體本身。他算當了一回〃具體而微〃的小皇帝。將其所學也具體而微地運用了出來。
他用的是儒家的〃風流而治〃的辦法,張貼告示,起用三老,將行動規範廣而告之,做到的獎,做不到的罰。在這個縣工作了七個月釋出了十六個告示,不但使該縣由亂而治,還留下了許多歷時不衰的善政。其高超得力之處,在於以無厚入有間,用那把兩刃劍,既克治官府的擾民行為,也整治刁民的亂法勾當。〃親民〃是為大多數人謀求最大的利益。而且是想辦法從根本上謀求長遠的利益。但陽明的身體不堪繁勞,不可能也沒想事必躬親。依靠誰的問題是中國人治社會行政的根本問題?他依靠慎選的知禮有德的三老'老吏,老幕,老胥'。這也是儒家的老人政治最佳體現了罷。滑吏刁民均要不得。
廬陵雖是小縣,卻是四省交通之區,俗話說是碼頭口子。儘管曾是〃文獻之地〃,卻因世風不正,苛捐雜稅太多,民風大壞,盜匪繁衍,正不壓邪。官府有官府的問題,百姓有百姓的問題。他剛到縣衙,就倒給了他一個下馬威:突然有上千鄉民擁入縣門,號呼動地,他也一時難以搞清他們到底要幹什麼。但很平靜,耐心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