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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明回來也阻擋不了什麼,他們反而更加囂張, 派兵坐在衙門前肆意謾罵,公然在大街上尋釁。陽明絲毫不為之所動,務待之以禮。張忠、許泰領來的北兵是來發財的,不是來保護百姓的。陽明讓城區百姓避難,只留下老年人看門。還拿出東西慰勞北軍,說北軍離家,不容易,要善待之。他碰見北軍有喪故的,就主持厚葬,還哀悼不已。也是儒家的感動法。也終於感動了北兵。
已經到了冬至,陽明讓全城百姓祭奠死者。因為剛經宸濠之難, 哭亡之聲朝夕盈耳,北軍無不思家,流淚求歸。
陽明在氣勢上絕不示弱,每會議,陽明必居正坐,像似不經意似的。張忠、 許泰總想壓下他去,便找了個強項,要與陽明比射箭,陽明不應,丟臉,比輸了丟人。他們不侮辱了不認輸的人就找不回尊嚴,而儒者陽明是視尊嚴高於生命的。他答應了他們,在耙場,陽明定心平氣,三射三中,每一次都贏得北軍的歡呼。張、許二人沒撈到任何虛榮,灰溜溜的班師了。
但事情不算完,他們有權便有理。他們回到南京正德皇帝的身邊,繼續詆譭陽明,他們在南昌也調查出不少陽明與寧王相勾結的證據:一,寧王曾私書“王守仁亦好”,證人是湖口一知縣。二,派冀元亨往見宸濠。三,王也因賀濠生日而來。四,王起兵是因伍文定等人的激勵。五,破城之時縱兵焚掠,殺人太多。六,捉宸濠有一知縣即可,王的功勞沒那麼大,他的捷報過於誇大。
這真是人而無恥不知其可,想說什麼就能說出什麼來,冒死效忠的勁頭沒有,整人的才華卻一個是一個。若不是張永還能替陽明說幾句公道話,皇上幾乎聽不到真實情況,莫說是個昏君,就是明主,也的讓陽明吃不了了兜著走。奸臣當道,忠臣被害,庸人執政,精英淘汰的樁樁慘劇就是這麼搬演出來的。岳飛式的怒髮衝冠,只能變成代代人的浩嘆。王陽明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8.五旬三上九華山
正德十五年正月,陽明想去面君。既想為自己剖白,更想勸皇上返回大內,皇上可以不愛他,他不能不愛皇帝。他怕皇帝在外遇刺,也怕京城內發生政變。因為事情既出就有一必有二,而且根據他特有的敏感,大明朝是非要發生問題不可了。
但是,這回是在家賦閒的前大學士揚一清把他阻止在蕪湖,不准他晉見。皇帝南巡在楊家住過之後,楊就隨著皇帝一起活動。陽明這樣的地方大員到了閣臣面前又什麼也不是了。因為閣臣可以假傳聖旨。
輿論自然多為陽明報不平,但輿論如果對掌權的人沒有利用價值,輿論便一錢不值。尤其是當素稱正直的人與本來就邪惡的人連起手來對付高超的人時,高超的人便無法招架了。楊一清的能力和品質都是官僚隊伍中的上乘人物,但他怕陽明取代他的位置,也不欣賞陽明的風格,當他也參與到排擠陽明的大合唱中時,陽明取得的舉世聞名的大功,便被“瓦盆”蓋起來了,而且一蓋就是六年。而且不僅是個蓋住的問題,還要把他打成個叛黨,如果可能的話。
皇帝繼續在南京瀟灑,陽明則懸著、吊著,品嚐效忠皇上的罪過,還是怕皇上有個三長兩短,終日憂心忡忡,還在想辦法感動皇上早日回京。向皇上進言,皇上看不到。跟皇上談談,見不著。他內心裡的痛苦又不能逢人說項。他真覺得人與人之間如若沒有了良知,便還不如狗。那些得盡了權力便宜的人怎麼個個人情似鬼?反而不如野人容易接受聖賢的道理。
他無可奈何,一氣之下,上了九華山。
“五旬三過九華山,一度晴寒一度雨。”他第一次遊九華山是在弘治十五年壬戌,現存詩《弘治壬戌嘗遊九華值時陰霧竟無所睹至是正德庚辰復往遊之……》同時說明了他兩次上九華的時間,第二次是正德十五年庚辰,另現有他的《贈周經偈》,此偈原刻在東崖禪寺的巖壁上,現在寺毀刻石尚存,偈文《全書》未載,不妨抄出:“不向少林面壁,卻來九華看山。錫杖打翻龍虎,只履踏破羼巖。這個潑皮和尚,如何容在世間。呵呵!會得時與你一棒,會不得,且放在黑漆筒裡偷閒。正德庚辰三月八日,陽明山人王守仁書。”不難看出他玩禪宗那一套是多麼嫻熟,落款居然是山人。這第三次便是正德十六年辛巳。
說不得情願不情願,說不得是被迫還是自願,既是率性而行又有苦說不出。說情願,他更情願見皇帝。說不情願,他又是冒著違反紀律的危險,故意上來的。他是賭氣,是軟抗議。他不會象後來的海瑞那樣抬著棺材去見皇帝的。
他性本愛山水,常說“生平山水是課程”,與山水親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