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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就職。這兩條的用意,袁世凱一望便知,心裡冷笑:把臨時政府設於南京,要我到南京就職,你們正好欺負我是不是?調虎離山那麼容易?
於是袁世凱回一電,說,我巴不得早日到南京面聆諸公教誨,可現在這個北方的秩序,那是相當的亂:皇室剛退,心有不甘,在一些外人挑撥下還企圖生事;蒙古那邊,也很不穩;各國的駐京使領館和商業機構也要保護。這些破事拖了我準備南下就職的後腿,也搞得國家變成了遲遲不統一的南北兩部分,真是不好意思。現在看來,與其您孫大總統讓位於我,還不如您接著當,等我把北方搞安定之後就交給您,然後我辭職,去當一個逍遙快活的民國普通國民最好。
說孫中山為國為民,袁世凱的這番話說得更大公無私。這份電文公佈後,袁世凱“感動中國”,其支援率直線上升。
孫中山依然不鬆口,2月18日,授命教育總長蔡元培為團長,宋教仁、汪精衛等八人為成員,組成迎袁專使團,於22日啟程走海路赴北京迎接袁世凱南下就職。
袁世凱對專使團予以隆重接待,先派其長子袁克定到天津遠迎;專使團抵京後,袁世凱開啟以前只有皇帝才能走的正陽門迎接;他還把東城煤渣衚衕的前清貴胄學堂布置為迎賓館。
專使團向袁世凱遞交了孫中山的親筆信。袁世凱和專使團相談甚歡,對南下就職問題,袁世凱再不推拒,一口答應,而且還討論了南下路線。袁世凱說他準備走京漢線,先到武昌和黎元洪副總統見一面,然後換乘輪船到南京。專使團喜出望外,心上一塊石頭落了地。
就在專使團深感不虛此行的時候,2月29日晚,北京城忽然火光沖天,槍聲四起,大群計程車兵在街頭又搶又燒。“宮保要走了,我們沒人管了,快搶個盤纏回家吧!”這樣的聲音在部隊中一呼百應。當晚,亂兵所過之處,金銀首飾店、飯館及雜貨鋪全遭洗劫,併火焚東安市場、東四牌樓等處,北京彷彿又來了八國聯軍。
一群亂兵張牙舞爪地衝進專使團的下榻處,九位專使慌忙逃到六國飯店避難。人人衣衫不整,缺鞋少襪,狼狽不堪。
兵變前後綿延三日,擴大到天津、保定及更大的北方地區。
兵變次日,袁世凱緊急召開高階軍政首長會議,決定立即採取行動制止亂事蔓延,下令凡看到亂兵任意搶劫,立即格殺勿論。
袁世凱痛心疾首地對專使團說:北京真是不穩啊,你們看到了吧!如果我一離開,那怎麼得了?!
這樣一個過程,再加上袁世凱的一貫為人,不猜想這場兵變是他主使、是為不去南京找理由的都難。
此事到底是否是袁世凱叫人乾的,至今還有爭議,因為拿不出確鑿證據。最可能的是:兵變的策劃者是袁世凱的兒子袁克定。他先放出袁世凱一走,北京就要裁減軍隊、士兵就沒活路的訊息,然後由佈置好的人挑頭,搶劫焚燒洩憤。
兵變的規模和亂象超過了策劃者的預料。這裡除了軍隊本來就存在欠餉、士兵有怨氣之外,還有個原因:中國首都從此要改在南京的訊息,讓一些北京人失魂落魄、窩火不已:以前咱們這是天子腳下,全國中央,多大的優越感啊,這下一遷都,立馬就變成啥也不是了!於是一大幫街痞混混,跟著亂兵拼命起鬨,希望能保住首都。
的確,中國城市的興衰受行政影響太大。1927年4月蔣介石定民國首都為南京後,改北京為北平。中央行政機關一遷走,北平市面立即冷清下來;到1949年,失去首都地位僅二十二年的北平已衰敗得不成樣子,中共建國前清掃天安門為開國典禮禮臺,竟挑下來好幾擔鳥糞!
不管兵變是否袁家策劃,目睹這一幕的專使團無計可施,只好去電南京向孫中山彙報實情。南京方面本來就有很多人主張定都北京,這樣一來,袁世凱在北京就職立成定局。
他又得逞了。
孫中山在給袁世凱設定兩個緊箍咒失敗之後,再築起一道堤防:總統必須遵守代憲法的《中華民國臨時約法》。這個約法修改《臨時政府組織大綱》關於民國政體為總統制的規定,改政體為內閣制。
所謂總統制,就是國家大權賦予總統,總理由總統任命。現在袁世凱當大總統,就風險太大。
所謂內閣制,就是把大權賦予總理,總理由選舉產生,而不是總統任命;總統並不掌握實權,只是一個代表國家的虛位元首,做些禮儀性、程式性工作。如能實現,等於是奪去了大總統袁世凱的實權。
1912年3月10日,袁世凱在北京宣誓就職;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