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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在這箭壺之中?於此可見,是喬宇故意栽贓害臣。”
皇帝點點頭:“這話,倒也不錯。”
由於天語褒許,江彬的氣又旺了,“再請皇上明鑑,喬宇所編的一套謊語,歷歷如見;請皇上問他,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好!”皇帝又恢復為見證與仲裁者身分了,“喬宇,你說。”
“臣據實回奏,江彬手握重兵,居心叵測;臣職司南京守備,保護聖駕,責無旁貸,故而不得不留心江彬的行為;他的一舉一動,自有人來密告與臣。凡此飛賊盜匙,中途轉交,暫且安放於箭壺之中,自有人親見親聞。不過,臣不能指出其人;倘或如此,以後再無人敢為臣用。保護聖駕,臣就沒有十分的把握了。”
喬宇的口才極好,這番話說得很快,而字字清楚沒有一個人不覺得他的解釋圓滿,理由十足。可是江彬對所謂“中途轉交,暫且安放於箭壺之中”,實在是沒影兒的事,只苦於無法分辯。急怒憂憤交加之下,不免失去了常態了!
“皇上在上,”江彬雙膝一跪,“箭壺中的鑰匙,臣實在不知道哪裡來的;若有如喬宇所說的,‘中途轉交,暫且安放箭壺之中’,叫臣不得好死!”
在皇帝面前賭咒,是件大不敬的事;所以張永正好加造一矢,大聲叱責:“江彬不得無禮!”“”真是真,假是假,“皇帝也說,”你實在也用不著賭咒!“”臣所奏,句句實言。“
“可是,喬宇也不像撒謊的人。你們這件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實在難處斷。”
皇帝的話風中,對喬宇已有信任之意;江彬一聽不妙,尋思著得要想個自保之計,將劣勢扭轉過來,誰知喬宇先搶在前面說話了。
“啟奏皇上,此事唯有逮問趙之靜,自然盡得真相。”
“嗯!”皇帝點點頭,“不管怎麼說,趙之靜不安分,那是用不著說的。”
“請旨,”喬宇緊接著說,“責成江彬將趙之靜拿交刑部。”
“可以!”
這就等於江彬栽了一個大跟斗!在場的人,頗有暗暗稱快的;不過他也有黨羽——張忠便覺得有不能不助之勢,指著為江彬那個執箭壺的校尉說:“皇上,此人亦應逮問。他是軍職,請交臣審理。”
皇帝還不答話,喬宇趕緊又爭,“啟奏皇上,張忠現領京軍,職司軍令;軍法不該他掌管,應該併案拿交刑部,或由五軍都督府審理。”
“這——”皇帝搞不清楚了,看著張永問道:“你看怎麼辦?”
張永完全瞭解,這個校尉如由張忠帶回審問,必然沒命!無辜被害,喬宇一定衷心耿耿,疚歉不安;就為了這個緣故,自己不能不犯一點嫌疑,“以併案拿交刑部為宜。”他說。
這是很明顯的在幫喬宇的忙,江彬、張忠唯以怒目相向,然而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張永心想,喬宇今天大獲全勝,自己就替他擔負一點嫌疑,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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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凡公益圖書館掃校後一頁前一頁回目錄第六部分(2 )
趙之靜與那個名叫趙虎的校尉,當天就被逮捕,送交刑部——南京刑部。尚書向秀與喬宇同官的感情甚好,無話不談。喬宇特地去拜訪,屏人密談,將前後結果,和盤托出;唯一未說破的,是馮澤這個人。
“想不到,你這麼方正的人,也會幹出這種栽贓的把戲!”向秀笑道,“可說是一大奇聞。”
“對付小人,有時不能不出以小人的手段,事非得已!知我者諒我。”
“當然,當然!”向秀問道:“這趙虎是無辜之人,但亦不能說毫無責任。”
“是!有失典守軍器之職,不知該當何罪?”
“這要看情節,輕則杖責,重則開革。既然其中有此委曲,自然從輕發落。”
“不,不!”喬宇亂搖著手說,“請從重,請從重。”
向秀倒愣住了。從來求情,總是求輕,何以反其道而行之?不過聽喬宇解釋清楚,也就無足為奇。趙虎如果杖責,仍然回江彬部下當校尉,那一來,性命必定不保;索性開革,反倒脫出虎口。至於趙虎的將來,喬宇自不難替他另作安排。
談罷此趙又談彼一趙。喬宇細說了趙之靜在江彬那裡的地位,以及所能發生的作用,向秀大駭,但亦不無疑問。
“不想皇上的肘腋之間,竟有此極大的隱患。怎麼得了?如老兄所說的情形,我竟絲毫不知。”
“千真萬確,絕無可疑。”喬宇歉然答說:“至於我的訊息從何而來,實在不便透露。叨在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