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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過意不去,等那筆賬到手之後,賬上照扣就是。”
熊天平便把手從口袋上挪開了,笑了笑,帶上包間的門,先走了。
他開警車回到公安局,卻沒進辦公摟,而是繞進了宿舍大院,徑直朝江永春家走去。
江家的窗戶沒有拉簾子,隔著窗戶一看,屋子裡的靈堂還設著,中間陳著冰棺,江勇的幾個姐姐沒在,只有張來弟一個人歪在一張藤椅裡,目光呆滯,嘴唇蠕動著,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棺材裡的兒子在絮絮叨叨。
熊天平停了一會兒,舉手敲了敲門。
顏色(1)
熊天平開啟問訊室的門,趙根林正在打盹,聽到聲音驚醒過來,困惑地眨巴著有點充血的眼睛,看著熊天平十分冷靜地走了進來。
好大一會兒,熊天平沒有說話。張德常回家去了,沒有新的案情進展,明天早晨10點前不會出現。陸傑在樓上給左昀做筆錄,丁一鳴也回家休息去了。熊天平看了看牆上的掛鐘:21點30分。
趙根林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看時間,不解地看著他。
熊天平把趙根林從柵欄上解下來,又銬了上去,只是稍微變換了一下姿勢。剛才是正面銬,這會換成了背銬,剛才是用了一副手銬,這會兒用了兩副,一隻手銬一副,一端銬住他一隻手,另一端掛在了柵欄上。趙根林不得不躬下身去,彎下腰來撅起屁股,兩隻胳膊像翅膀,支稜在背後。
“你幹什麼?”趙根林緊張起來。
熊天平冷靜地詢問:“東西呢?”
趙根林喘著粗氣:“什麼?”
“裝X!”熊天平低喝一聲,猛的箝住他的脖子朝下用力一按,趙根林慘叫起來,眼前猛的一黑。
“東西。”按住他脖子的手移開了,他在他耳邊輕聲說。
“知道疼是啥顏色了不?”熊天平狡黠地在他頭頂上笑,“黑的?”
趙根林確實兩隻眼直髮黑,他聽見自己小聲說:“熊隊長,你到底要什麼東西?我該說的都說了啊。”說完這句話,他下意識地繃起肌肉和神經,等待著新一輪的襲擊。
熊天平卻沒再動手,而是換了一個問題:“手機是左昀給你的,對不對?”
“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熊天平和言細語地勸他,“左昀有當政委的媽,有當書記的爸,這點子小事,我們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她自己都承認了,賀小英也承認了,還帶我們去了那個地洞,你還要死犟什麼呢?我最討厭別人說話不老實了。”
趙根林瞪了熊天平一眼,堅定地說:“真的,手機是她——掉在那兒的。”說完這句話,他閉上眼,再次繃緊身體。
熊天平把手拿開了。他走到離他一米遠的地方,躬下身,手撐在膝蓋上,像博物學家審視一幅鳥類標本,面對面地盯著他。
“外面有個人很想見你。”熊天平說,聲音裡的“關懷”讓人不寒而慄,“你大概不想見她的。江勇的母親,想來看看你。我給你實話說吧,”熊天平忽然發現自己用上了馬春山的口頭禪,“不想見她呢,兩個問題你就回答一個。”
趙根林掙扎著仰起脖子,對著花崗岩囈語似的說:“熊隊長,我說的都是實話。”
熊天平的牙床挫出聲音來:“小子,你自找的。”他直起身,就朝門外走去。
趙根林喚住了他:“熊隊長。”
熊天平停住腳,得意地轉過身,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臉又僵硬了。展翅飛翔的趙根林慢慢悠悠地說:“我知道疼是什麼顏色了。瞧,是藍色。”
他露出一個怪異的笑:“你聽過這首歌嗎,《斯卡波羅的集市》,這首歌,也是藍色的。”
熊天平出去之後又在門口停了一小會兒,只聽裡面的人哼哼唧唧地唱起歌來,還是一首外國歌,先是哼哼,接著扯開嗓子喊叫似的唱了起來。
他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把等得早已經不耐煩的張來弟帶到了問訊室。看著張來弟母狼似的眼,熊天平撇撇嘴,好奇地幻想了一下,如果換做自己,此刻會是什麼心情。只想了一個畫面,就打了一個寒噤——喪子的女人比豺狗還要兇殘,何況是以潑辣聞名的張來弟呢。
趁著間隙,熊天平走到2樓去看看。他故意放輕了腳步,聽到陸傑在和左昀說笑。見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門口,笑得前仰後合的陸傑險些沒嗆住,慌忙站了起來,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紅潮,窘迫地叫了聲:“熊隊長。”
熊天平故意不去看左昀輕蔑的目光,冷冷地看著陸傑說道:“你這個筆錄,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