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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跟你們籤協議的住戶,你們公司不可以用非法手段強迫他們簽訂協議,更不可以先斬後奏強行施工,從今天起,我每天派人去東城拆遷現場調查。”
“另外,”程怡冷冷地加重了語氣,“公共設施裡有三處祠堂和東城花園,都是明代建築,省級重點保護文物,你們要是敢動了,就等著坐牢吧!”
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東城上訪居民都送走了,程怡疲憊不堪地倒在座位上,定了定神,拿起電話撥通了左君年的手機:“我們不能再坐視不管了,得抄他們後路。”
“市文物局的申請報告早就遞交到省裡了,不知道為什麼還遲遲沒有批覆!”左君年也著急起來。
“實在不行的話,我明天去省裡跑一趟,找找文管局,也找找有關省領導。”程怡疲憊地說。
左君年安慰他:“那我們就抓緊好了,他們想打個措手不及,我們就來個釜底抽薪——我現在剛到省政府呢,剛要下車,要不要明天我和你會合?”
程怡想了想道:“那就明天吧,我一早就出發。”
左君年道:“行,明天在省城一起吃午飯,我今天晚上就和肖省長約好。”掛了電話,左君年也陷入了莫名的焦慮不安中。經過一年的較量,白綿的鬥爭最後還是要捧上明面了。雖然他有把握肖省長作為他的老領導會在這件事上支援和理解他,但,以後和齊大元的較量是暫時看不到盡頭的,他在省裡雖然有頗多舊交,也有幾個領導欣賞和信任他,但這樣僅僅依靠工作關係建立的感情資源還能支援多久呢?齊大元卻有自己的一套辦法,在省委常委班子裡獲得的支援力量是非同小可的,他左君年拿什麼東西去抗衡這樣龐大的、無形的勢力呢?
斷(3)
吳扣扣離開程怡的辦公室後,直接就進了市委書記的辦公室,經過市委辦的秘書科時,裡面幾個秘書都趕緊站起來衝她點頭,吳扣扣撇撇嘴,昂著頭徑自進了最裡面的辦公室。
“死老頭子!”她全不管裡面還坐著一個彙報工作的幹部,將包朝椅子上一摔,就嚷了起來:“我要氣死了!”
那幹部趕緊站起身,哈了哈腰說:“齊書記,那我回頭把報告交給你。”
齊大元揮揮手說:“行,那你先去吧。”
那幹部連忙對吳扣扣笑笑,退出了辦公室,順手帶上門,門還沒合上,就聽到裡面女人尖銳的叫囂:“程怡這個老杆子,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和我過不去!”
齊大元欠起身,把她從辦公桌對面拉轉到自己跟前,按在自己腿上坐下,陪了好聲氣勸道:“他也就發發狠罷了,當初常委會集體開會透過的決定,他一個人還能翻江倒海不成?”
吳扣扣恨恨道:“他當著那麼多人訓斥我,就跟訓孫子似的!打狗還看主人呢,他這是存心跟你叫板!”
齊大元的手機忽然響了,打他手機的人並不多,除了省裡有私交的領導,白綿市裡只有一個馬春山。而一般除非有特別緊急的事,馬春山都會跑到辦公室來彙報的。
齊大元聽著電話,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他有好一會沒有回答,像在思索什麼,過了大約半分鐘才慢吞吞地道:“晚上,你叫那個刑警隊長,嗯,就是叫什麼熊的那個,到錦繡來見我。對,你跟他一起來。”
吳扣扣擔憂地問:“出啥事了嗎?”
齊大元把她從自己腿上推開,轉動圈椅,面對著牆上的那幅卦象,眯著眼睛看了一會,才淡淡道:“有人想給我們來個釜底抽薪哪。”
吳扣扣扶著椅子,不明白地眨巴著眼睛:“怎麼個抽法?”
“還能怎麼抽?”齊大元凝神看著那些符號,“程怡和左君年都是很有水平的人啊,想出來的辦法也很絕。東城那一片兒是全國比較少有的明清民居,而且儲存完好,面積又大,又依附著綿湖和筆架山,省裡一直有把那一塊整體劃作文物保護區的意思……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要是拿到了明確批覆,東城的開發,可就真得搞不成了……”
看久了,乾坤艮離兌這些符號就像活了似的,蚯蚓似的蠕蠕而動,看得人頭暈目炫。
看著看著,齊大元深深吸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德永還真沒說錯呀,說我今年卦象‘是坤下乾上,否之匪人,不利君子亨’呀,今年這個坎兒要是邁不過去的話,連著幾年,都要走背運的。”
吳扣扣聽得似懂非懂,著急地問:“那怎麼辦呢?”
齊大元坐直身體,眯著的小眼驟然睜開:“還能怎麼辦,別人想抽我的薪,那就砍斷他的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