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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矮灌木叢。那裡有許多走廊上鋪了瀝青的平房,用水泥建起的房子,還有非法的傾倒垃圾的場地……〃可憐的白色垃圾〃,周圍的居民都那樣叫道……有一個酒館,已關閉不營業了,但它附帶著一間屋子。長腿想死了這間屋子,於是她從公路對面朝這間屋子小跑過來,想著要杯水喝,可是沒有一個小夥子願意陪她過去,她也沒有想那麼多。她敲了敲前門,沒有人答應(這是一間破舊的農舍,維修很差,院子裡到處都是碎片,沒有人為此地感到自豪)。於是長腿計上心來,這才像長腿。她跑到後院,看看有沒有一口井,自己弄水喝;出來時,她發現了一個人。起初她分不清那人是個男的還是個女的,接下來她就看清那人是個女的,不年輕,但不清楚她到底多大;她就像一個侏儒那麼矮,估摸四英尺五英寸或六英寸高的侏儒,像個孩子,但又不是孩子的比例,長著一個長長的未發育好的畸形的背;她的臉,不能完全說長得醜陋,但是長得很怪,就像她的脊背一樣,也是扭曲的;她穿著男人的衣服,轉身看著長腿,眨著眼睛,笑了起來,就好像長腿是她認識而且喜歡的人一樣。讓人震驚的是,長腿說,真正的恐怖在於:也許她用了整整一分鐘去關注那個女人脖子上戴著的那個狗項圈,項圈被系在一個不太重的鏈子上,鏈子又系在橫在院子裡的一根晾衣繩上,因此,那個女人只能在鏈子允許的範圍內自由活動……長腿站在那裡直眨眼,全身都汗透了。那天她一身T恤衫,牛仔褲以及一塊包著頭的紅色格子方巾。那個女人說,喂,她的名字叫耶塔,她對長腿笑了笑,那笑有種類似希望的樣子,這樣一來,長腿可以看出,她腦子一定有點毛病。
這個女侏儒望著她傻笑著,指望著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就像她們已經彼此認識。
這個女人又說了一遍,她叫耶塔,她說話尖聲細氣,其中一隻眼睛泛乳白色。長腿站在那裡,彷彿覺得有一個奇怪的重量壓在她的肩頭上,好久才說,喂,她問她可不可以討杯水喝……當她想喝水的時候,她的腦子也沒有停止思考,甚至長腿…薩多夫斯基站到了一邊,她很震驚,也很茫然……那個女人將她引到靠屋子後面的一口井邊,有一個錫鐵杯子掛在水泵上。於是,長腿拿起杯子,女侏儒耶塔開始壓水泵,將把柄搖得高高的,又搖下去,像個孩子似的開懷大笑,將冰涼的泉水壓出來,做了個姿勢,讓長腿不要把杯子立刻放在噴灑的水下,而是要等一等,好讓水清爽冰涼。長腿照著她說的做了。
這樣,長腿喝了一杯如此甘甜清冽的泉水,她幾乎不敢相信,她說,這水一點也不像我們城裡的水。她一口氣喝了兩杯,之後她用手擦了擦嘴,說了一聲謝謝。現在她靠那個女人很近,可以看得很清楚:那個女侏儒的脖子擦傷了,領口處被勒紅了,可是那個女人並沒有不開心,她仍然朝長腿笑,只是站著等著她。長腿也想笑一笑,可是長腿覺得有點站不穩,而且有點尷尬,那是因為你對待一個是人的人的方式不同於你知道的那種對待非人的方式。於是她揣摩著她得給這個屋子裡的人說點什麼,她才能離開,但是這個屋子裡好像沒有任何人,也沒有看見汽車,只有車道上的一些報廢車。因而長腿就問那個女侏儒,這兒對她來說是不是特別的熱,在太陽下?有沒有別的人在家?是誰將她這樣繫著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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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節:《狐火》第四步(9)
女侏儒只是傻笑,透過她的手指盯著長腿看。好像她聽不懂長腿說的話。
回到車隊後,長腿就問那些小夥子,他們知道任何有關這個女人,這個可憐的女人的事嗎?……他們中沒有人承認知道這個人,但他們彼此看了看,奇怪地笑了。長腿估摸這是一個跡象,他們的確知道,只是想裝傻,不讓她知道這個秘密罷了。
那天晚上,長腿到城裡作調查,可是在曼特里路沒有一個人知道一點關於這個〃女侏儒〃耶塔的情況,要不,就是他們不願說。
然而,長腿還是禁不住琢磨她所看見的東西。狗項圈,被勒紅的脖子以及盯著她的那雙眼睛。
星期五晚上,長腿和戈爾迪與一個長腿認識的小夥子開車出城來到曼特里路,他開車送她們出城。由於長腿的堅持,他先離開了。雖然酒館沒有開門,但她們看見房子裡有動靜,車道上停放著幾輛小車和裝卸卡車。於是長腿和戈爾迪只得躲在屋子旁邊的矮樹叢裡觀察。她們看見了她們從沒有料到的、以後都不願再看見的一幕……在屋子的後面有一個關女侏儒的房間,天花板下一個燈泡、一件傢俱、一張床,女侏儒就四肢分開、裸體躺在上面,真是可怕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