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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侏儒/大事表中的怪事
天哪,今天早上我才確定我在寫〃狐火〃夢想或〃狐火〃家園,儘管結尾有點辛酸和痛苦,不過,這些日子對我們來說也許很快樂……但是我還是要忠實地、實事求是地記錄下那些不是我憑記憶記住的東西,而是那些的確發生過的事件,我在這裡把它們記錄下來,其中一件奇怪的事,發生在1955年的仲夏,是關於一位女侏儒的故事。
對我來說,這是一件醜陋的、汙穢的、絕對神秘的事件(為什麼長腿會被牽扯到這件事中,正如她所說的,是否她真的是捲進這件事中很深了)。我已經完全忘記這件事,要不是看了筆記本;我才突然想起來……禁不住想了起來。這個大事年表中的怪事,不僅醜陋和汙穢,而且令人不安;當你要記錄那些歷史上確有其事的事件時,它就冒了出來;撰寫像這個筆記本這樣的文獻的問題在於它是一本論文集,還是一份自白書。在這裡,你沒有權力杜撰任何事件、人物、地點以及〃情節〃,你必須把一切照它發生的樣子寫下來。記憶取代想象,而語言文字在任何情況下都是工具,可是文字可以值得信任嗎?
若不是文字,我們就能撒謊嗎?
(不是因為我在撒謊,說真的,我認為,我在捕捉我的〃狐火〃歷史的這些痛苦的歲月裡,我從來沒有撒過謊,一次也沒有。但是,倘若我們並不總是獲得真實,也不能總是準確回憶或者被告知真實,那這種撒謊算不算是一種撒謊呢?這就如同天主教教堂關於遺漏罪的教條,它們是所有罪中最難理解的,因為它們缺乏實際存在的東西!)
這個大事表中的怪事真是可恨,因為你得去尋找比你手頭有的東西更早的依據,於是,我必須用對一個女侏儒的回憶來汙染一下這個有陽光但仍很寒冷的冬日的早上。實際上,馬迪?沃茨從沒有看過一眼系在床邊的、被男人虐待的那個女侏儒。雖然我曾希望描述,於是想起來,將幸福留在對〃狐火〃十分想擁有的那幢搖搖欲墜的舊農舍的記憶裡……〃狐火〃夢想或〃狐火〃家園。
仲夏的某一天,長腿開著〃公園和娛樂公司〃的清潔卡車發現了這個空地方,它位於奧德威克路。長腿的這份臨時工作是紅岸管教所的負責人弗拉格勒為她安排的,舊農舍就在她工作的地方的後面(這就是我的意思:透過這可恨的大事年表,我們不得不知道,任何事發生之前還有另一件事發生,而另一件事發生之前還有更先的一件事發生,如此迴圈,直到時光的開始!)長腿說起這位弗拉格勒小姐是多麼的困惑和憤世嫉俗,正是這位使她記錄在案的弗拉格勒小姐宣佈,〃瑪格麗特?薩多夫斯基〃是一個最值得信任、最可靠、勤勞、聰明、誠實、完全恢復榮譽的犯人,順利結束在紅岸州少女管教所的勞教。很自然長腿對她很感激,自然是要感謝她,因為隨著她父親的離家,他媽的,她的的確確需要一份工作來養活她自己。獨立生活,擺脫成年人的干預,這一直是她多年的夢想。但是,正如長腿所說,這種情形,你說及你自己的這一類廢話,到頭來你只覺得噁心、羞恥和焦慮,你必然就給你的恩人留點面子,讓她給你〃記錄在案〃,好像這樣的姿態,這樣一個基督的姿態〃記錄在案〃,你就可以預料什麼時候失望,什麼時候醒悟,什麼時候背叛似的!
此外,長腿在清潔車隊的老闆告訴她,二十多歲時,他是一個一意孤行而且好鬥的傢伙,至少他講了實話。長腿的這份在〃公園和娛樂公司〃的工作(在這個獨特的隊伍中唯一一個女孩幹這份活,因為這份活需要特別多的體力)並不是什麼美差,很累人……只付給當時的最低工資,扣稅前每小時一美元。
後來長腿就瞭解到,作為一個女孩子,儘管她乾的與其他任何小夥子一樣多,甚至更多,但她掙的錢卻遠比他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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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節:《狐火》第四步(8)
我猜想,我扯遠了,還是回到女侏儒這個話題來吧,對此,我很抱歉。
你可以看出:我不是一個老練的作家……不會引導著這個素材,而是被它所引導,有時候我就想,但不是想得很深:天知道我將被引向何方,什麼是羞恥,什麼是悲痛呢?
長腿說,〃女侏儒〃其實並不是真的侏儒,只是周圍的人都這樣叫她罷了。她個子矮小,人長得畸形,有些遲鈍……〃人們往往給與自己長得有一丁點不同的人取外號。〃長腿嫌惡地說。她碰巧遇到了一個叫耶塔的女人:那時車隊在卡薩達加公園的最北邊清掃林子裡的草叢,公園靠近鄉村,所以那兒的草叢有點類似沒有任何農田的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