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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下來她裝出一點也不惱火的樣子。她說,〃哦,溫…陂叔叔!〃
溫陂叔叔笑聲尖利,彷彿她伸過手來,就要挨著他了,彷彿他從沒有聽過那蠢豬般的名字一樣。
〃嗨……你叫我什麼?〃
***
就這樣,這樁買賣一直持續了一個小時,一個多小時,有戲弄,有甜言蜜語地哄騙,有威逼,有討價還價:後來馬迪才意識到,根本沒有什麼顧客進來買東西,狡猾的溫陂早就將前門鎖好並在窗戶上掛上了〃關門停業〃的牌子了。
好幾回,他假裝要寬容一點,可過了一會兒,他又改變了主意……〃八塊錢,太便宜了,你曉得的,〃他說道,〃找找看,哪裡有這麼便宜的好打字機。〃
〃可你答應過的。〃
〃我沒有。〃
〃你說過,你答應過。〃
〃我沒有,你聽錯了。〃
〃噢,我沒有!〃
溫陂聳聳肩,向上提提褲子,他的肚子奇大無比,就像手推車裡堆放的貨物,往前拱著一樣。他說,〃寶貝,你想要這臺打字機,對不對?〃
〃不想。〃
〃你不想要了?〃
〃不想要。〃
〃你肯定想。〃我可以打字,〃你說過。〃
他們都沉默不語,一時不知往下該說些什麼了。
馬迪飛快地開動她的腦筋,可是她搞不懂溫陂究竟想要什麼,他的行為背後到底有什麼道理。他是一個成年人,對不對?他是我的一個親戚,對不對?馬迪做出要走過他身邊的樣子,溫陂正擋著門道,他緋紅的面板,亮光光的,他的嘴唇拉長成一絲微笑。發覺她當真了,溫陂嘆了一口氣,語調平和地說,那平和的語調裡有一種誠心,〃那好吧,你擁有了這臺打字機。我剛剛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我可以得到這臺打字機?我可以嗎?〃
〃不要八塊,只要你五塊。如果……〃
〃如果什麼?〃
溫陂沒有答腔,一張臉擠壓得皺巴巴的,痛苦不堪。
馬迪懷疑地又問道:〃如果……如果什麼?〃
凝望著馬迪,溫陂舔了舔他的舌頭,摸索著過來抓住她的手,合上他那胖乎乎的、溼漉漉的手,想跟她握手?像成年人一樣握手?可是為什麼現在與她握手?為什麼?她默許了,不去想為什麼,也不畏懼他,只是琢磨著。他靠近她,很溫存的,她身體差點失去平衡,結果她沒有選擇,只好朝向他移過去。她雙目圓睜,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
〃如果你是個好姑娘。〃
他說得很慢,抑揚頓挫,很不自然。他一直盯著她,從沒有向下瞥她一眼,他彷彿不經意地拿起了她的手,碰到了他褲子的前面:觸到了他那堅挺的蔭。經。
馬迪尖聲喊叫起來。
彷彿不是受到了他的襲擊,而是被他搔癢了一般……馬迪猛地推開溫陂,這就如同一個小孩子雖然是既害怕又吃驚,但還是笑著、異常興奮地推開一個擋著她去路的胖男人。溫陂也笑了,咕噥著,試著去摟住馬迪的腰肢。這就像是一場遊戲,一場重新談判的遊戲。馬迪用她的頭去頂撞溫陂的胸膛,一股臭氣從他的胸腔裡湧出。
她要跑到商店的前面去,她臨危不亂,還不忘拿走她放在桌子上的錢,那些她剛才數過的錢。溫陂?沃茨在她身後叫住她,〃我不會把那該死的狗屁東西留到下星期六的……你要的話,就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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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節:《狐火》第二部(8)
馬迪已經氣喘吁吁了,她試著開啟門。她的笑聲就如同蘇打水裡的氣泡嘶嘶地瘙癢著她的鼻子,她低聲說道,〃讓我從這兒出去,哦,讓我從這兒出去,我討厭你,我討厭你,他媽的你。〃溫陂,一邊提提褲子,一邊喘著粗氣,又偷偷摸摸地迅速地閃到她的身後。他雖然肥胖,可他的動作幾乎完美優雅。他臉上油光發亮,一縷無色的頭髮耷拉在他的眼睛上。他大汗淋漓,滿身臭味;他設法讓自己冷靜下來,接下來,他為馬迪開啟了鎖,還為她開了門,讓她溜走了,他再三宣告,〃我不會把那該死的打字機留到下星期六的,你聽懂了?所以,你要它,你就來拿走它。價錢是八塊。下次不要再騙我。〃
〃你當真?溫陂?沃茨?他不是你的什麼叔叔嗎?〃
〃我回家後,我就洗我的手。兩隻手。哦,天哪!〃
〃可你並沒有碰到它。〃
〃他還沒有拉開拉鍊。他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