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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諾突然說,“朗斯特里特被殺時那趟車上的所有乘客,今晚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趟渡輪上,有趣吧?”德威特眨了一下眼,茫然地看著布魯諾的臉,然後,他纖弱的身體輕輕抖著,低下頭去。“布魯諾先生,你所說的——”一片沉默中,雷恩冷靜的聲音傳來,“也許全是事實,但容我大膽地說句話,這一切尚不能證明德威特先生
涉案。”“啊?你說什麼?”薩姆反應激烈,倒是布魯諾只是不悅地皺著眉。“親愛的巡官,”雷恩輕柔地說,“你當然也一定注意到了,從乘客
叫嚷起來到你我上船這段時間裡,默霍克上有一部分乘客已經下船走了,這點你是否也考慮在內了呢?”薩姆的話像火山爆發般地迸出來:“很對,我們會追查這些人的。”他幾乎是在恐嚇了,“你以為我們查不出來嗎?”雷恩優雅地微笑著:“親愛的巡官,你以往偵破案件時,都像現在這麼肯定、這麼成竹在胸嗎?你怎麼知道沒漏掉任何相關的線索呢?”
布魯諾跟薩姆咬了下耳朵,德威特再次感激涕零地轉向雷恩。薩姆煩躁地晃動著他壯碩的身軀,向達菲警官吼著下了道命令,達菲遠離風暴般地立刻離開了。
薩姆朝德威特勾勾指頭。“跟我下樓去。”德威特默默起身,跟著薩姆走出門。三分鐘後,兩人又回來了,德威特仍緘默不語,薩姆的臉色也還像全世界都欠了他錢一般。
“什麼也查不出來,”薩姆低聲向布魯諾報告,“沒有任何一個乘客對德威特在船上的行動特別留意,可以證明他跟這件謀殺案有關。其中有個人說他記得德威特獨自一人縮在一個角落裡,有幾分鐘的時間,德威特自己則說,在通電話定約會時,雙方說好儘可能在別人不注意的地方碰面。真他媽的見鬼!”
“但是,薩姆,這樣不是反倒對我們有利嗎?”布魯諾說,“這不就說明伍德被人從頂層甲板扔下去時,德威特並沒有不在場的證明?”“我他媽的是希望有人看到他從甲板上下來。現在,你說我們要怎麼處置他?”
布魯諾搖著頭。“今晚暫時先算了吧。畢竟他還算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在有所行動之前,必須握有更確切的證據在手。你派兩個人隨時盯住他,儘管我相信他不至於就這麼鞋底抹油開溜了。”
“你是頭兒,你說了算。”薩姆走向德威特,直視著他的眼睛,“今晚就到此為止,德威特,你可以回家了,但請你隨時和地檢處保持聯絡。 ”
德威特一言不發地起身了,機械性地整整上衣,將那頂氈帽重新戴在灰白的頭髮上,環顧著周圍這一切,然後嘆了口氣,沉重地走出站長室。薩姆立刻用手指示意,兩名刑警默契十足地匆匆跟了上去。
布魯諾穿上外衣。室內,眾人開始抽著煙七嘴八舌起來。薩姆叉開腿對著死者,彎下腰掀開屍體上的袋子,看著那個爛成一團的頭顱。“你還真他媽的笨,”他低聲咕噥著,“在你那封神經的信裡,你至少可以寫出殺害朗斯特里特的這個兇手 X的姓名……”布魯諾也走了過來,拍拍薩姆厚實的肩膀。“好啦,好啦,薩姆,提起勁來。對了,頂層甲板有沒有叫人拍照存證呢?”“小鬼們正在拍。噢,達菲,怎樣?”達菲忙得跟條狗一樣又喘著氣進門了。達菲搖著他那顆沉沉的腦袋:“查不出哪些人先走了,連大致的人數都不知道。”接下來是很長一段沉默的時間。
“這是什麼破爛案子!”薩姆獅子般的吼聲也很快被死寂的空氣吞沒。他頭昏腦漲,活像一條暴怒著追逐自己尾巴的狗,“我要帶幾個傢伙去伍德住的公寓翻翻。布魯諾,你呢?回家?”
“最好如此。希望席林醫生別錯過下半場。我陪雷恩先生走。”他轉過身,戴上帽子,看向雷恩坐著的地方,吃驚之色頓時浮上了他的臉。雷恩一陣煙般早已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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