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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密密麻麻長滿了乾燥欲脫的鱗片,只要一刮,就掉下一層來,我心底就無比雞皮疙瘩。我用手捂住了鼻子,床上不僅殘留大量的死皮角質,還殘留著一種腥臭味,像是魚類腮幫裡面含了很多淤泥和腐敗內臟的味道。
據考證,一個房間有灰塵,百分之九十的塵埃都是人的面板角質脫落造成的。我看到那個枕頭,好幾處汙垢,棕黃色的痕跡像是昨夜此人睡著後流下的哈喇,枕頭一定臭死了。
不行,我得裡這裡,我要產生過敏症狀了。
眼前這不叫床,可以叫動物的巢了。
剛轉身,就聽得外面踽踽的腳步聲,似乎是朝房間裡走來,糟了,那傢伙沒有走遠,只是下一樓又上來了!我一看已經來不及找地方藏匿,一把就翻身拉開床單,然後滾進了床底下。
腳步聲果然是朝房間裡走來,我躲在漆黑的床底,長長的床單垂到地板上,一絲光線都沒有。這張床是普通的四腳木板床,我頭頂上就是粗糙的沒有拋光的木頭,不小心,頭皮還會被粗糙的木頭邊稜刮到。而且最主要的,那長鱗人睡過後的床瀰漫著一種讓我難以忍受的腥臭味。
此時我就像是置身在一個密封的放著死貓屍體的腐爛的魚倉裡。
我只得用手捏住鼻子,再用一層衣服包裹嘴鼻,才敢微微呼吸一點。
床外面的腳步很輕,在外面踱了一會,然後就坐到床鋪上面來了,這一坐不要緊,床板之間縫隙裡的各種灰塵和不知道是不是那傢伙的死皮就一大堆地朝我的後脖子和腦袋上掉落下來,我幾乎叫出了聲音,我草。
床底下震下來了一層灰塵,我準備嗆得要咳嗽了,我拼命用衣服裹住鼻子,不讓自己咳嗽出來。
房間裡各種異響,讓我不禁胡思亂想,心說這傢伙來去神秘無蹤,此時到底在幹嘛?
我聽到房門有翕合的聲音,對方應該發現了我放在門口的那個玻璃架,不知道他是否引起了懷疑。我兩手合在一起祈禱,千萬別發現了床底下的我。
好一陣子又沒聲音了,斷斷續續的腳步聲感覺並不像是一個熟客呆的房間,我終究忍不住用手把垂下來的床單撩開了一個小角,一綹光線射了進來。瞳孔裡,我看到進來並不是生鱗人,而只是一個穿著制服的我不認識的女服務生。原來她正拿著一把毛巾擦拭房間裡各種器物。
虛驚一場!
這女的僅僅是來房間打掃衛生。
我剛想從床底鑽出來,倒黴的事情就發生了。門口居然走進來了那個監視我們的生鱗人,一看到房間裡多了一個女服務生,立即大罵:“你進我房間裡來幹什麼?!”
女服務生被他粗獷的聲音鎮住,滿臉愕然:“我以為你已經搬走了,我是進來打掃衛生的。”
“打掃衛生?”生鱗人看到自己的房間被動過,物品都移了位,登時滿臉兇悍,雙目赤紅:“你居然動了房間裡的東西?!”
生鱗人誇張的表情不亞於搞偵探的人發現案發現場被破壞了的激動態度,我直擔心他氣急氣敗要掐死女服務生。話說回來,生鱗人越是激動越說明這裡有問題。
顯然女服務生也被他猙獰的表情給嚇壞了,吞吞吐吐說道:“先生……對、對不起,我真的、不……不知道你還沒走,你房間的門一直開啟著……一個人都沒有……樓下的登記表不見了,我、我還以為您已經……退房了呢……”
生鱗人口裡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晦澀難懂佶屈聱牙的話,我聽起來感覺是在用方言詛咒他人。之後他惡狠狠地對女服務生說道:“滾,馬上給我離開這裡!”
女服務生嚇得踉踉蹌蹌地退出去了。
生鱗人憤憤地將房門關閉,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床頭,我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兩眼朝天上翻,心裡嘀咕著對方的企圖。
此人沒有往床下看,只是很快地將床單往上一拉,居然把整張床單都扯上去了。我整個蜷縮的身子暴露無遺,他只要彎腰一瞧,就能發現床底的我。
此時我的心情比昨晚在公廁裡還要緊張,現在我是亂闖他人房間,如果發生事麼擦槍走火的意外,那麼真理不站在我這邊。
生鱗人把鞋子脫了,提腳就上了床。
躺在枕頭上,他的咽喉好像含著一大口濃痰,我聽得十分難受,和呼和呼和胡和胡……
那口濃痰在他的喉嚨裡不上不去,呼吸的時候來回摩擦,似乎堵在呼吸氣管通道口。我心說,這一定是患上了很嚴重的肺結核了。
他含噎著黏液,感覺並不像常人一樣痛苦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