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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之。水仙自庭中出,曰:“郎君受驚哉?妾以為乘龍之客無他慮,小妹恐有不測,竟果遭此顛險,夫婦之關切何其篤也。”蒲曰:“卿等系何神人,祈明示,以釋疑懷。”月曰:“擬以為神,何敢當。要之,妾等實非人。”一日,月與蒲飲於臨江樓。蒲見江水浪疊千層,波翻萬里,遂述劉定公之言曰:“微禹,吾其魚乎?”月曰:“君生不辰,求欲如魚而不可得。”既而蒲醉,擊案而歌曰:“嘉餚畢具兮,食無魚。”月仙不悅,曰:“君何不能忘情於魚?妾不便食魚,若明言不便之故,恐君亦不忍食。”
月知蒲時運甚惡,不令出遊,惟日以酒棋為樂。水仙偶至,惟姊妹談笑,不與蒲語。蒲心恨之,因以語月,月曰:“俟妾乘間為君調處之。”一夕,月曰:“妾姊善睡,今忘禬戶,君速往,有一夜之交,情意自不能薄。”蒲喜極,起身欲去,月止之曰:“姊臥,身旁常設寶劍以自衛,懼受其傷,當先取來。”蒲取劍交月仙,復往。水仙覺而醒,急取劍,蒲笑曰:“僕早取寄他處。”水仙曰:“阿妹害我。”晨興尤月仙,慍見於色。月仙曰:“姊忘禮戶,他見房門虛掩而為之,於妹何咎?”水仙曰:“取劍之謀,亦渠自籌耶?”月仙不能答。自是水仙與蒲款暱若月仙,但日暮即辭去。一夕蒲詣水仙寢室,則室門堅禬,呼之不應。次夕復然。月仙笑曰:“勿往矣。得意之事,可一不可再。”
一日,月仙姊妹治具與蒲飲,而膳饈盛他日,蒲訝之。水仙曰:“貴誕在即,君忘諸乎?”蒲聞之,觸動心懷,不覺蹙額太息。水仙曰:“宜喜而憂,如有憂而喜乎?”蒲曰:“非也。計別老母茲已數月,奉養無人,是以憂耳。且僕自幼聘方氏,渠年已過笄,尚無力完婚,是亦憾事。”因言方翁有嫌貧絕婚之意。月仙曰:“既疏定省,理合速返。茲有妾姊妹奉事,方家既嫌貧,可任其擇富者嫁之。”蒲不悅曰:“君子之道,造端夫婦,既有成說,豈可改乎?”月仙笑曰:“妾反言以相試,君果以妾言為是,妾亦厭君薄德而為之寒心。君歸,舟乎?車乎?”答曰:“乘車勞,乘舟逸,願舟。”二女皆笑。執燭出,於庭前地下畫綵船一隻,應用之物堆集其中。時蒲已半酣,二女扶之出,蒲曰:“舟安在?”二女曰:“畫於地下。”蒲乘之不疑,方欲請會期,而舟已在空中。俄而至家,落室前,舟即不見。審視堂門已閤,聞母念己而泣,蒲曰:“兒來矣。”母啟門見蒲,綈袍維新,反悲為喜。蒲慚無物以奉親,旋視舟中所載有爐食,大喜,敬捧以獻。母曰:“吾不飢。汝出門一月後,柴米將盡,深以為憂。侵晨院中忽有錢米若干,如是者已數次,不然,吾早餓死多日。”蒲曰:“此錢米必是兒所遇仙女所饋。”遂為母細述之。母曰:“汝所遇殆水中仙,且忌魚,必魚之精。”蒲曰:“母言是。吾家有何深恩能及鱗族?”母曰:“汝父在日,嘗於江邊市雙鯉放之,或即是乎?”蒲與母感激不勝。因議定花燭佳期,遣人告方。
先是蒲出亡之後,裡有土豪丁某,欲聘方女為子婦。方畏丁,因向媒曰:“吾女幼字徐蒲,今蒲貧不能娶,必將退婚,如果退,則惟命是從。”丁聞蒲歸,呼蒲至其家,意欲逼令退婚。適丁有他故,不暇理此,令人引蒲於別院閒屋,邏守之。守者曰:“君欲與方家絕婚耶?如不欲,可速逃,遲則性命難保。”蒲大懼,由後門遁。時淡月夕斜,微分路徑,約行裡許,已到江邊。回視追者,號呼而來。忽見岸下有漁船,意欲上船,哀漁人拯救。既上船,船自行孔疾。旋視之,非船,乃一大黿,仰首而行,但聞水聲,襪履俱不溼。蒲心知系月仙遣渠迎接,反懼為喜。多時,忽見岸有雙燈不動,若俟客。至燈所,黿登岸,蒲下,黿蠢蠢入水去。挑燈人曰:“官人來何遲也?”視之,乃水仙之二婢,大喜,從婢行,月仙姊妹門迎之。至中庭,蒲謝默佑之德,且細述顛末。水仙曰:“妾知之。似此惡棍,勿俾遺種。但渠追君不及,必將洩忿於老母。”蒲驚曰:“且為奈何?”二女曰:“勿虞。”遂飲之酒以釋驚。追蒲者,土豪之子率家人為之也。及諸江,則蒲在舟中矣。江邊有小舟,因欲駕舟追之。豪子先登,既上,非舟,乃水漂朽板一片。大驚,急欲上岸,而身隨木沉,遂溺死。丁某痛子死,欲害蒲母以償子命,急使人將蒲母延至。丁執杖擊之,盛怒之際,手倍重,一擊而斃。視之,非蒲母,乃鄰媼也。丁某擬抵,然終不知何以傷鄰媼也。蓋蒲母至丁門時,忽見一幼婦牽之曰:“渠欲害母,勿入。”蒲母見人另扶一媼入。己從婦行,而人莫之見也,大疑。
未幾,婦攜行雲中,俄落巨宅內,聞人言曰:“老母來矣。”見少年男、婦出迓,視之,其男即蒲,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