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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終,欲急歸,以有一二事未妥,煩吾先帶白金數兩,暫為日用需,定於十日內必歸。”且曰:“令郎發財,手中積蓄約有數百金。”言已,交銀於伍母。伍母曰:“有書信否?”曰:“無之。煩吾口訴。”伍母執銀不語。威曰:“疑有錯誤乎?吾試言令郎之年庚、相貌。”遂如店主之言細述之,伍母始信而喜。問威姓氏,店主代答曰:“客姓王,現居小店。”伍母得銀信,遂罷嫁媳之議。
伍義果九日歸,其積蓄亦如威言。伍母謂義曰:“幸汝先以數金煩客寄來,不然,汝妻已他適數日。”遂向義詳言之。義曰:“無之。兒交好亦無王姓者。”伍母大異,急出銀以示義,曰:“此即寄來之銀,花費尚未盡。王客昨宿某店,客即行,店主必知客耗,可急訪之。”義奉母命詣店,店主曰:“王客偶得微恙,今雖愈,尚未行。”義見威,稽首致謝。威驚訝動問,店主曰:“是即客代寄銀兩之伍義,今何不識也?”威笑曰:“吾實與渠無素,不忍其婆媳生離,故假託為之。”店主欣然曰:“客誠仁人君子。”伍義曰:“翌午謹具菲酌,恭酬鴻惠,奉獻原金,伏冀早臨。”威曰:“原金決不受,定於趨擾矣。”次日,威邀店主同往。既至,義母穴窗窺客,大驚,呼子出,曰:“汝問客大名威,柳州人否?若果然,則汝生父至矣。”義如母命問威。威曰:“子何以知之?”義未及答,義母入曰:“君不識孟氏耶?君鬚髮如秋霜,妾亦不敢相認。”遂指義曰:“此君之子。”威啞然不知所言。孟復曰:“君別後五月,妾生二子,此其次也。”威曰:“其兄安在?”孟曰:“九歲時,繼於鄭遊擊為子,今無信。”曰:“伍惠何往?”孟曰:“扶柩葬賀未回。”店主曰:“君得夫妻父子團聚,皆輕財好義之所致也。”威遂家於梧。
鎮外有大河,時霖潦方盛。威偶出望水,見河心有船一隻,人眾船小,忽開巨漏,齊聲號救,岸人立視如偶。威曰:“如有能救者,願出錢若干以酬之。”他船貪其重賞,齊赴拯救。及救得人、物,而船已沉。被救者齊赴威前致謝。內一官長相貌出眾,威問之曰:“貴人何往?”其人曰:“吾姓鄭,現官某郡遊擊,特告假詣賀省生母。聞母遷徙是邑,故訪問到此。”威見鄭衣履盡溼,邀至家相易,鄭從之。威言於孟氏,孟曰:“得無君之子乎?”遂自牖視聽,見鄭聲音笑貌似恩,大言曰:“誰名王恩?”鄭曰:“吾之乳名。”孟大喜,入曰:“吾即汝母。”指威曰:“此汝生父。”恩九歲離母,時已記事,視之,果其母。俄頃王義出,視之,果其弟。意外相逢,喜何如之!威問繼父母,恩曰:“悉即世。父無子,恩世襲父爵。”因假期已迫,定省數日而去。
威富冠一邑。無賴某甲見威多金,自造偽票,用既死人作中代,向威索銀。威不應,甲訟之。官據字斷威如數歸償,以一月為限。未幾,舊官謝事,新尹到任。威方欲呈明,而尹已差傳,並將中代之子傳至。官令甲書中代之子姓名,甲書畢呈於官。官視而笑,復問中人之子曰:“甲借票,汝父作中,汝知之乎?”曰:“不知。”問代字之子曰:“汝父在日,作何生理?”曰:“訓蒙。”官以甲借票示之曰:“是汝父之筆跡否?”曰:“不是。”官曰:“汝父既訓蒙,必有手澤。”曰:“有之。已將身父所錄文籍帶來。”遂呈於官,與甲借字筆跡迥殊。官笑謂甲曰:“汝用心已巧矣。用死人作中代,以為人死無據。票之筆跡,與代字人不符,反與汝字相仿,其票殆自為之乎?”甲猶強辨。官怒,將刑之;甲懼,認誣。官重責甲,案遂結。
先是,王威夫婦之被賊衝散也,吳氏不知何往之善,惟從婦女奔逃。女伴漸少,後惟一少媼在。媼偽言與吳同鄉,可偕歸,吳喜從之。媼無資斧,所費皆吳資。行五六日,吳疑曰:“何行數日,未到柳州?”媼復誑之曰:“某鎮為眾寇劫居,不可歸。”吳曰:“此何處?”曰:“湖南也。”吳雖疑懼,無可如何,惟媼命是從已耳。不數日,吳資亦盡。媼勸吳自鬻,吳亦無他生路,不得不從。時有黃太史,中年無子。其妻尹氏欲為市能生育之少婦作妾,聞吳氏有孕,多金購之。及遣家人接吳氏,而媼不在。家人曰:“身價交汝姑矣。”吳曰:“吾無姑。”家人曰:“老媼何人?”吳曰:“吾亦不知為誰,惟伴行數日耳。”家人白尹氏。尹願重出銀給吳,吳曰:“勿庸。吾子然一身,亦無用金處,惟求夫人善視足矣。”尹令吳自居一室,未幾產一子。將擇吉令太史納吳,太史曰:“渠生子,渠有依矣。豈可令其失節?”尹氏曰:“渠今生子,渠必宜男,可冀於斯人得子嗣。”太史曰:“渠雖生子,焉知不從茲斷生;卿未生子,焉知不從茲始生。天下之以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