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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芝草。”生以為戲己,置若罔聞。女曰:“娶妻得悍婦,亦人生不多有之事。”生曰:“子誰謂?”女曰:“謂君耳。無故與遊女接談,理合得悍婦以折輕薄之罪。”生戲之曰:“得悍婦固不幸,如得美婦如卿者,何幸如之?”女曰:“吾不美,得不得無關係。”生終以無故誘懷春之女為非禮,意欲遄歸。女止之曰:“君之美妾,非欲妻妾乎?”生曰:“雖欲之,其如家有悍婦何?”女曰:“廟居其可。”曰:“廟有僧眾。”曰:“妾自能不令僧眾見。”生知其非人,問之。女曰:“何必問。吾色既似車氏之女,君即以吾為車也可。”遂與女同歸山墅。相處既久,亦無他異,惟每夕令生焚香一炷,拈香後,女以雨傘供其上。生問何為,女曰:“日後之備,君不知也。”二月中旬,天氣忽寒。生有狐皮外衣,因著之。女曰:“君勿衣此。務摺疊密藏,無令妾見,不惟惶恐,心實有不忍睹者。”生不欲拂女意,勉從之。生偶回家省親,妻惡其多日不歸,閉門不納,生自宿於他室。歸以語女,女曰:“八月後,悍意自化。”生亦不解所云。
生有孝行,南匪到時,急欲回家,女慨然曰:“家有父母,不得不去,君固宜歸也。”遂撐所供傘示之,曰:“如遇賊,擇路旁閒地,撐舉此傘,無論人數多寡,令圍傘團坐,賊自不能見。傘內所繫紙卷若干,如見賊所擄掠之人慾救之,救一人可焚一卷。”乃閉傘授生。生歸,遇父母偕鄉人奔逃,急以女言語父母,謂鄉人曰:“從我來,可避劫。”生如女言安置,戒勿譁。未幾,賊至,果如無所見者而過之。被擄子女哭泣可憐,生乃焚紙一卷,而一人自來,遂連焚之,約救百餘人。後見一賊擁一女同乘,視之,車氏也,急焚紙卷,其賊釋女自乘去。復見二人追一少婦急行,鞭撻於後,是生悍妻。念夫婦之情,亦焚卷救之。婦至生前倒地不動,遍體青紫無完膚。多時,賊過盡,他人自歸,唯車女依生母不去。生送女歸,女家悉避難未回,女仍從生去。抵家,日已暮,父母早眠,妻傷重不欲起,惟生與女燈下默坐。生意欲令女同妻眠,己可獨臥,以語妻。女聞之曰:“君憎妾也?活命之恩,欲以身報,恐歸家後,父母不從妾志。”生未及答,妻力疾起,曰:“女既有心,夫宜從之。吾讓臥榻。”攜袱竟去。生心喜曰:“吾妻之悍果化耶。”遂與女眠。女問及寶傘之由,生因以詳告,謂不知其何仙。女曰:“渠不欲君衣狐衣,渠必狐。”生豁然曰:“卿所臆是也。”車亦甚德狐女。次日,生執傘赴山寺,見女已俟廟外,迎謂曰:“君舉家無恙,復得妻如願,可喜可賀。”生揖謝曰:“皆卿之力也。”女不隱身,僧見而問之,生偽以內子為眷屬未被賊傷,特來報答神庥。已,共入生齋。生問:“卿何以貌似車氏?”女曰:“非妾真容。所以化渠容顏者,知君必得之為妻。妾去後,見渠如見妾,省卻君無數相思。”僧人見女出,持傘前行。生從之不及,崎嶇過華山樹,忽不見。生亦自此歸家矣。
虛白道人曰:茫茫大劫,唯孝弟忠義之人,每不但能免於難,並可轉禍為福。賀生之得狐助、化悍妻、獲嘉偶,夫豈偶然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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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十 耿如梅
武舉耿如梅,世居嵩山太室之陽。繼母弟如桂,週歲時,繼母卒,傭婦代乳。夜恐乳婦不好撫嬰,懷之同己眠。蓋妻丁氏亦生子,不能兼育也。少長,延師教之,桂亦聽從。至十五六歲時,忽廢讀,日從無知之童遊戲。梅善為誘掖獎勸,曲為提撕警覺,桂悉若罔聞。後漸從無賴者局戲,恆數日不歸,亦不家食,唯梅尋呼之始來。梅欲為桂謀室,桂苛責,屢方兄命。
一日患頭風,醫藥不效。梅憂之,至廢寢食。聞有人善治此疾,相違少遠,早起遄臻,遍訪無其人。日已夕,見三人在岡上籍地飲。將問之,三人俱起。一人曰:“好哥哥來矣。”梅不知所謂,其人曰:“以德化頑弟,又為跋涉尋醫,非篤於友者不能。然近聞令弟手足已涼,固非凡手所能治。”梅聞之泣下,哀求方術。一人向二人曰:“胡兄,此症非章兄之妹不為功。”章不豫,謂:“袁兄是何言?”梅因跪章前不起。袁又謂:“二兄常言曾蒙口惠於耿兄。夫惠出於口,究亦惠也。耿兄有急難之憂,似不宜袖手。”胡謂章曰:“令妹道術已成,盍煩醫治?”章曰:“小妹獨居煉修,恆不見人,豈肯覿醫少年書生?”袁曰:“兄命之,或不敢違。”胡且力勸,章慍曰:“君亦有妹,能陪吾妹同往,則惟命是從。”胡曰:“能。”耿急起謝。共謂梅曰:“明日二妹自去。”梅歸,語妻,丁氏以為妄。翌日將午,果有二女降於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