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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安排好了,你怎能拂人好意呢?”黃慎道。
“他歸他的好意。”板橋決意道,“我是決意不去。處世為人,不能總給他人添麻煩。”
高翔敬意地道:“板橋通曉佛意,這就叫花開花落兩由之,獨往獨來自逍遙。”
板橋笑了起來:“說笑說笑,我也只是敬佛不通佛啊!哎,說到底,還是我們這幫老友在一起痛快自在啊!走,今天我請諸位吃素餐,喝大碗酒!”
“走,吃素餐,喝大碗酒!”
注1:瘞,音yi,掩埋之意)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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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橋與允禧的緣份說起來也真是前世結下的,碧雲寺一場戲弄,竟然讓允禧對板橋刮目相看,他佩服板橋不畏權貴的個性,更看好板橋的才學。就連他的詩集也拿出來託付板橋給他作跋文,可見他對板橋的器重了。允禧一片誠心邀請板橋前往京都攻讀備考,其用心良苦板橋有知,但他不能人家說一他跟著來了二,文人那點自尊還是要有的。他給允禧寫了婉言謝絕的信函之後,趁興夜讀允禧的詩集《花間堂詩草》,一氣呵成序文道:“瓊崖主人讀書好求,一求不得,不妨再三求,求一遍不得,不妨求數十遍,欲使疑竇釋然,精理迸露。故其落筆晶明洞徹,如觀火觀水也。主人深居獨坐,寂苦無人,輒於此中領會微妙。無論聲色子女不得近前,即談詩論文之士亦不得入室。所刻詩,乃前矛,非中權,非後勁,當以曰清、曰輕、曰新、曰馨是之。主人有三絕,曰畫、曰詩、曰字。世人皆謂詩高於畫,燮獨謂畫高於詩,詩高於字。蓋詩字之妙,如不雲之月,帶露之花。百歲老人,三尺童子,無不愛玩……”
驀然傳來幾聲夜鶯的啼鳴,板橋無意中驚悸了下,駐筆道:“是阿慎吧?你那點小把戲,別跟我躲迷藏了。”
“都什麼時辰了,你還不睡?”黃慎從屋外走了進來,隨意說笑道:“公子讀書真是出神入化啊!”
“你不也沒睡嗎。”板橋把面前的茶壺往黃慎跟前推了推,示意他自己倒。“你好象有什麼心思?”
“山林夜露清新,無意成眠,見你的燈亮著,也就過來了。”黃慎下午與金農聯手給別峰大師作《雪梅圖》,詠梅觸到痛處,一直心緒不寧。
或許天下萬物真有心有靈犀一說,黃慎話音剛落,板橋竟那麼巧合地就說起了梅子:“你來的正巧,我正要私下問問你。梅子有沒有訊息?”
黃慎笑了:“你在這裡讀書,心思還掛著梅子呢?”
“我和你心裡都掛著她,可掛的不在一處喲。”板橋詭黠地眯縫起眼睛盯著黃慎:“我這做嫁衣的,衣服不做好送走,心裡也不踏實啊!”
黃慎明白他的意思,機巧地反唇道:“你給自己做了嫁衣,不好意思穿了?”
板橋擂了黃慎一把:“什麼時候學得這般巧嘴滑舌的?人家被嶽公子買走了,你看你急得那個樣。今天下午,你吟得什麼詩?‘梅花點點啼雪春’,你幹什麼?也不怕玷汙了焦山的神靈,別峰大師不明白你的底細,你這幾個兄弟都是吃素的?你那點花花腸子能瞞得了誰?”
“哎,再急也沒用了。”黃慎嘆了一口長氣,說起了心底深處的真藏:“昨天我在河下遇見一個撐船女,太象梅子了,我怎麼喊,她就是不應,卻調頭跑了。莫非我想她想昏了頭?”
“那就是梅子啊!”板橋大喊道,“你怎麼那麼笨呢?”
“也許是喊錯了人。”黃慎說,“要不然,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怎麼說沒有反應?她調頭跑了,就是反應啊!”板橋說,“你想想,嶽公子死了,她要是不改頭換面,紅月樓還會來找她麻煩的……”
“她可以離開揚州啊。”黃慎辯說道。
“你又錯了,梅子一個女子,她能跑多遠?”板橋說,“揚州對她來說畢竟已經熟門熟路了,也好藏身哪。”
“對……”黃慎沉思道。
“別遲疑了,下山找她去!”
淡淡的灰色太陽眼看就要沉到西山後面去,彷彿留戀這多彩的人世,她躲在一層薄薄的雲層後不願動了,顯得格外的寂靜而溫柔。
一隻篙頭劃開了平靜的水面,船影朝遠處急馳而去。河水掩映在一片清薄的氤氳之中。停靠在河邊的船陣爭相冒出了裊裊炊煙。
冬季的冷意漸漸逼人,揚州人似乎不畏寒意,穿戴衣著仍然還是那麼俏麗、整潔。靠岸未出的一隻小船上,船姑娘顧水仙提著水桶從船艙裡出來,下意識地往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