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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之仇……”
蔣南沙低聲地吼了一聲:“跪下!”
“啊,跪下。”苗得福說著撲通就跪下了,但他的酒太過量,竟一灘泥似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孽子!”蔣南沙氣憤地踢了他一腳,拾起那張紙,見了詩句後面的署名題款,恍然悟之,自語道:“鄭燮,板橋……鄭板橋?又是這個冤家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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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太和殿,殿試由皇上親自主持,故只設讀卷官。讀卷官一共八人,由皇上親自選定。本屆的讀卷官除了首席鄂爾泰、副職蔣南沙之外,餘下的由翰林大學士兩人,院部大臣六人組成。
“監考的除了大人,還有哪些人?”這天退朝之後回家的路上,蔣南沙問凌樞道。
乾隆將凌琳貶黜之後,隔了一段日子,把凌樞安置到吏部侍郎的位置上,總算還唸了一點舊情。張狂的凌樞從那以後學得乖多了,大事不敢問,小事不敢做,表面上給人一種老老實實,本本份份的感覺。
“大人你怎麼問下官這些?有哪些人監考,你還能不知道?”凌樞奇怪地問。
“看你一天到晚耷拉個腦袋,瘟雞一樣,給你長點精神。”蔣南沙玩笑道:“問你這些,是讓你多長個眼睛。”
“大人什麼意思?”
“知道這次你的冤家到了嗎?”
“誰?”
“鄭板橋。”
“……”凌樞想起了自己折戟揚州的往事,心裡邊就出血。
“不用我多說了吧?別忘了好好關照姓鄭的那小子。”
“不消大人多交待,讓他落到我手裡,那也是天意。”
殿試的考試地點是在太和殿。
殿試這天,應試者都朝服冠靴在丹陛排立,王公大臣也齊集丹陛之上。這時皇帝光臨太和殿,鳴鞭奏樂,之後由大學士鄂爾泰從殿內黃案上捧出試卷交給禮部官員,放到方便黃案上。應試者及王公大臣齊向皇帝行禮後,禮部官員開始發放試卷。應試者一一跪受,爾後按號入座開始答卷。
“王凱——”主持發放考卷的禮部官員唱名道。
叫王凱的舉子甲出列跪受試卷被人領走。
“苗得福——”
苗得福跪受,被人領走了。
“鄭板橋——”
鄭板橋出列,跪受試卷。
鄭板橋的大名在王公大臣裡可謂人人皆知了,一聽到他的名字,幾乎所有的人都回頭相望,輕輕地竊聲議論著;就連乾隆也在悄聲地向他身邊的安寧笑著說著什麼……
王凱、苗得福、鄭板橋一一被領到他們的座位上,這是一個個如同當今的酒吧隔扇包廂一般的半封閉的格子間。
板橋看見試卷中有李方膺的那幅《齊魯清豔圖》,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凌樞見板橋坐定了,幽靈一般走到板橋的身後拿起他的試卷看,“你的答卷紙多了。”說著不由分說地抽走了板橋試卷中的空白紙。
板橋奇怪地幾乎叫了起來:“哎,大人,你只給我留這半張紙,哪夠答卷啊?”
“不許大聲喧譁,要不就請你出去了。”凌樞陰陰地笑道:“你不是在巴掌大的地方就能寫出洋洋萬言嗎?半張紙還不足夠了?”
專注於試卷的板橋這時辨清了凌樞的尊容,恍然悟之:“哦,我想起來了,你是欽差林大人?”
凌樞笑了:“不錯,好記性。都說名人好忘事,我看鄭先生就不是這樣的。不說了,做你的卷子吧!”說完揚長而去。
“哎哎哎,林大人!”板橋大聲喊了起來。
旁邊監考的吏部尚書包括走了過來:“喊什麼?!大聲喧譁要取消考試資格的。”
“大人,剛才那個大人拿走了我的試卷紙,我,我這怎麼夠答卷的?”他舉著那不大的半張紙。
故事已經發生了,其中必有緣故,他包括一插手,後面引來的事就多了,還是暫且裝聾作啞維持現狀為好:“答卷紙人手一份,不多也不少。你就自己想辦法吧。”臨走又叮囑了一句,“不要再出聲了,免得轟你出考場就麻煩了。”
板橋捏著鼻子吃悶虧,無法再說什麼了。
蔣南沙走到大殿的門口,凌樞悄悄迎了過去,給蔣南沙暗下點了下頭。
板橋寫完了那半張紙,再也寫不下去了,急得他四處張望。
遠遠看著板橋束手無措的凌樞、蔣南沙對視而笑,蔣南沙心滿意足地走了。一邊,窺視著這一切的包括,心情沉重地搖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