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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地把注意換成了注視。
“你還記得這樣一段自白嗎?窮人的兒子單一海,山西人,生於1969年的鄉村,現在古涼州當兵,他的個性導致了自己的偏執,熱愛自己的父母與情人,崇拜狼,等等……順便還附了一張照片,極短的頭髮,寬長的額頭,眼睛如同細線,嘴唇很硬。當時,我心說,天下這樣難看且誠實的人已經不多了,今天看到你,心裡正在想怎麼就是你,不過,你現在似乎看上去有些成熟了,也衰老了。”
第9節:直覺的重複(3)
單一海記得畢業時寫過這樣的幾句文字,當時軍校的戰友們臨別贈言,躊躇滿志,揮筆如揮劍,各自在留言簿上噴瀉個人的各種胡話、酒話。這樣的話他也許寫了,但忘了寫在那個同學的本子上了。
他故作悲哀,誇張地聳聳肩:“我還以為是你知道我那次從小流氓手中搶回一個美麗姑娘的故事。沒勁,沒勁,徹底沒勁。”他的怪樣子逗笑了女孩子,吱吱的尖笑一波又一波地,弄得單一海渾身不寧,“可這話你是哪裡看到的。”
“師諾你認識不?”
“師諾?是這個小子呀!聽說調到總參某部了,春風得意,少年得志的傢伙。我們斷了聯絡有四年了,怎麼,你知道他……”
“他是我表哥!”她皺皺眉頭,顯然不滿意單一海的粗魯。
“是你哥?”單一海有些疑惑地看定她,待她點頭後,才有些尷尬地搓搓手,“對不起,對不起呀,我怎麼就忘了天下怎麼就這樣小了呢?碰上了他妹妹。”
“別說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太陽碰山尖了,該回去了。我們……”女中尉把槍扛在肩上,單一海趕緊把那兔子幫她拎上。
“那麼,我該叫你師什麼呀的吧……”
“我不姓師,我叫女真。”
“女真?為什麼?”他有些怪異地問。這名兒太奇怪了,怪到了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地步。
“不為什麼,哎,你這人怎麼這樣怪,叫女真怎麼啦,不能叫?”
“不,不,只覺得有些挺那個的,似乎像一個族的名字,過去有個女真族吧!”
“女中尉不再說話,單一海就跟在後面走。迅速暗下來的光淹沒著他們的背影,到了岔路口,女真停住腳,單一海把兔子遞過去。藉著黑暗,倆人的目光灼閃波流。稍頓,單一海問:“那把‘赫斯’獵槍真漂亮,是你的嗎?”
“嗯,我父親去世時留下來的,有支槍讓人有種安全感,你說是不?”
“有槍的人都這麼講。可我沒槍,不過,我希望有機會能看你打獵。只是,可千萬不要把我當成獵物呀。”
“是嗎?”她柔聲笑笑,把那兔子拎上,轉身消失在黑暗中。並不說告別,可在感覺上,兩個人已經告別過了。禮節性的告別才是真正的告別呢!他相信他們還會相遇。單一海呆呆的看她走了許久,才聽到身後連隊開晚飯的哨聲。哨聲溫暖而悠長,感覺像母親喚未歸家的小兒。單一海忽然覺得肚子很餓了,他強烈地想念米飯和土豆燉豬排。
第10節:孤獨的醜者(1)
◎孤獨的醜者
單一海走近靠團部的那片帳篷區100多米處,就慢下腳來,那裡是他的一個禁區。團裡的機關和首長全部聚匯在這裡。沒事,即使散步,他也絕不往這個方向走。潛意識裡,他不想見任何人,尤其是團裡的首長。見一次,他就有一次的沮喪或者壓抑。在基層連隊的人,最忌首長干擾。而基層團隊的首長,又基本上屬於家長式的幹部,見了你,便要詢問你的工作啦、連隊的思想啦什麼的,等你一五一十地彙報完了之後,他再指示,而那些指示,有時又完全是不適用的,可不執行,又犯忌。所以,單一海能躲就躲,儘可能不出現在首長的視野內。
可剛才,十分鐘前,女真打來電話,她的聲音在無線電話中溫潤悅耳,很動聽地撞擊著他的耳鼓:“……是二連單連長麼?我是……哦,就是昨天衝你開槍的那個女真……對,你十分鐘後能來這兒麼?我們有個小小的野餐,主要就是烤那隻野兔,順帶著向你道歉,怎麼樣?”
單一海稍稍有些驚愕:“在團部麼?那兒太顯眼了,再說……”他略略沉吟,“連隊工作忙,我可能走不開……”
“咯咯咯,到底是個連長,顧慮重重呵!我們這個野餐在團部一里外的松林邊上,只有我們衛生隊的三個女士,男同志就你一位。我打聽過,今天星期五,下午是例行的政治教育,是指導員的事……”
“這……”
“別這啦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