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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然的,但是他們那種故做不看、暗地偷看的表情,常常讓我感到格外不好受。
讓我感到很不好受的還不僅限於此。我們從到撫順的第一天起,各個監房都建立了值日製度,大家每天輪流打掃地板、擦洗桌子和倒尿桶。沒跟家族分開時,這些事當然用不著我來幹。我搬進了新屋之後,難題就來了,輪到我值日那天該怎麼辦呢?我也去給人倒尿桶?我跟日本關東軍訂立密約的時候,倒沒覺得怎樣,而現在把倒尿桶卻當成了上辱祖宗、下羞子侄的要命事。幸好所方給我解了圍,第二天,所方一位姓賈的幹部走來對大家說:“溥儀有病,不用叫他參加值日了!”我聽到這句話,猶如絕路逢生,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感激之情。
值日的事解決了,不想又發生了一件事。有一天,我們正在院子裡三三兩兩地散步,所長出現了。我們每次散步他必定出現,而且總要找個犯人談幾句。這次我發現他注意到了我。他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陣,打量得我心裡直發毛。
“溥儀!”他叫了一聲。我從回國之後,開始聽別人叫我的名字,很覺不習慣,這時仍感到刺耳,覺得還不如聽叫號碼好受。來這裡的初期,看守員一般總是叫號碼的(我的號碼是“981”)。
“是,所長。”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