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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凍得起疙瘩,夏天曬成膿疤直流水。就在這樣勞累苦難的環境下,
為偽滿洲國修所謂“國境道”。我鄉富太河屯劉繼生家,一家只父子二人,
劉繼生就是於同年七月十七日死在工地上的。父親在家聽說兒子死了,也
上吊自殺了。捱打是經常的事。在同年五月初四逃跑了五名,不幸被鬼子
抓回一名,當場把抓回的青年用繩子拴在馬脖子上,人騎著馬在地裡磨,
一直把這個人的肚子磨破,腸子流出而死。
處境最慘的是“矯正輔導院”裡的人。在偽滿後期,日本的統治,已經殘酷到接近瘋狂的程度。為了解決勞動力不足和鎮壓人民越來越大的反抗,一九四三年頒佈了“思想矯正法”和“保安矯正法”,在全東北各地普遍設立了集中營,名為“矯正輔導院”,以所謂“思想不良”或“社會浮浪”為名,綁架貧苦無業者或被認為有不滿情緒的人,從事最苦的勞役。有時候,連任何詢問都用不著,把行路人突然攔截起來,統統加上“浮浪者”的罪名,送進矯正輔導院。進去之後,就沒有出來的日子。那些熬到偽滿垮臺的人,今天懷著刻骨的仇恨,向人民政府控訴了偽滿政權。鶴崗市翻身街的一個農民,偽滿時原在鶴崗“新開基滿洲土木”做工,一九四四年被以反滿抗日名義抓到偽警察署。同他一起的有十七個人。他們被毒打之後,被送到鶴崗矯正輔導院,強迫到東山煤礦挖煤,每天十二小時,每頓飯只有一個小高粱飯糰,沒衣服穿,沒被子蓋,經常受毒打。他說:
我母親聽說我在輔導院押著,就到我做活的地方隔著刺網看我,被輔
導警看見,當時把我母親揪著頭髮,腳踢拳打了一頓,打得我母親躺在地
下爬不起來。後來又用洋鎬打我,打得我渾身是傷,昏迷不醒,七天人事
不知。有一次我們因為吃飯不給菜,同押的宋開通拿我的錢向過路人買些
蔥,被輔導科的漢奸王科長看見,把我和宋開通叫去,在我身上搜出五元
錢。他們就打我,把嘴和鼻子打得都流出血,又把我裝在麻袋裡,不蹲下
就敲腦袋,裝在麻袋裡舉起來摔,摔了三下我就昏過去了。每天都死人,
每隔三四天就抬出七八個死人,我一同被抓的十七個人就死了九個。我得
了肺病,到現在不能做活。那時我母親也得了瘋魔,我三個弟弟那時最大
的十一歲,他們每天討飯過活。
當時在鶴崗矯正輔導院用度科當用度員的尹影,在檢舉書上寫道:
偽滿鶴崗矯正輔導院從一九四四年成立至一九四五年八月九號,囚禁
人數達一千一百九十人。被囚禁之人員大部是由佳木斯、牡丹江、富錦等
地區監獄裡押送來的。其中有一人叫陳永福,是我認識的。他在街上行走,
無故被警察抓來的。在矯正輔導院裡的犯人,每天做工十二小時,每人每
天只給六兩粗糧,穿更生布衣。吃不飽穿不暖,做工時間又長,坑內通風
不良,空氣非常惡劣。有了病不但不給營養的東西吃,反而將糧食減到四
兩至三兩半,有的人怕減糧就帶病上班挖煤。就這樣造成大批死亡。在病
室裡有的死了很長時間才被發現,死後當時並不給抬走,經一二日才抬出
去放在停屍場中,用小木牌寫上號碼拴在手腕上,按井字樣堆成垛。一九
四五年三月二十號我親眼看見使用黃毯子卷屍體三十四具,叫患病的人兩
人抬一個,送到鶴崗東山“萬人坑”埋掉,將毯子拿回,再發給別人使用。
為防止“浮浪者”(被押人)的逃跑,施行恐怖鎮壓手段,經常由監房提
出被押人扒去衣服吊起毒打,打得人渾身發紫,還強迫勞動。我現在還記
得有一次富錦縣監獄押送來的所謂“浮浪者”劉永才,被打在小便上,提
回監房即死。……
偽滿的軍隊、警察、法院、監獄對東北人民的鎮壓,更是充滿了血腥氣,造成的慘案更是數不勝數。據檢察人員從殘餘的偽滿官方檔案裡找到的部分材料,就統計出了被偽滿軍殺害的抗日軍民有六萬餘人,屠殺的居民八千八百餘人,燒燬的民房有三千一百餘處所。偽滿警察、特務機關所殺害的善良人民,那數目是無法計算了。僅據三十六起有案可查的統計,在被逮捕的五千零九十八名愛國人士和無辜群眾中,只有三人經不起訴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