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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目光落在張立仁身上。
張立仁頭微揚,便胸有成竹地道,“雖說人生自古誰無死,英雄戰死沙場也是等閒之事。但無謂的死,我們還是要儘量避免。這裡的地形,固然不利於我們作戰。但你們想過沒有,象棋的棋盤為什麼從立體的變成平展展的一覽無餘?那就是考人啊。而且兵力相等,你看得到我,我看得到你,彼此都像是很清楚似的。可為什麼下起來,還是有高有低,有輸有贏?靠的是什麼?當然就是棋人的智慧了。也就是說,兩軍相爭,智高者勝。根據特務連的偵察,日軍目前留守在陣地的只有一個加強連……”
“司令想打夜戰?”楚陽打斷張立仁的話,急問。
張立仁微微地點了一下頭,“不錯,我們是要打夜戰。以我的觀察,下半夜的西風,會帶來雲層,遮住星月。我們可以利用這下半夜的夜黑,進行偷襲。”
“好,這辦法好。起碼可以拔掉我們眼前的釘子。”楚陽高興地道。
張立仁笑了笑,繼續道,“我們行動的方法是從各營抽調一個加強排,組成一個加強連,利用河道這些地形,由特務連的人帶路,迂迴包抄過去。正面我們也嚴陣以待,如果他們失手,我們就從正面詳攻,以掩護他們的撤退。如果他們得手,就讓他們留守在那裡,白天抵擋一陣日軍的進攻,然後炸掉日軍的戰壕,再往回撤。”
“嘿嘿,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楚陽赧然的道。
“司令,這就傳令下去?”項東問道。
張立仁點了點頭。
第三章 身先士卒
張立仁點了點頭。項東剛要起身去打電話,傳達命令,張立仁突然又加了一句,“叫抽調的加強排,十二點準時前來團部報到。”
“是,我馬上傳達。”項東興奮地答,白淨的臉泛起紅紅的血色。站了起身,他就感到自己中等的身材高了許多,目光是如站在山巔一樣俯視山谷間的雲海,彷彿與旭日平視。
張立仁也站了起身,對楚陽道,“我們看看那些少夥去。”
張立仁所說的少夥,就是他們團的幾個作戰參謀。幾個作戰參謀,都是兩年前從西點軍校畢業回來的,年紀都是二十五歲左右。
走入作戰室,張立仁一眼就看到他們正站在沙盤邊,一個個都顯得愁眉苦臉。
“張司令和楚團副來了。”謝長安身高眼利,一下子就看到了入來的張立仁和楚陽。
其他幾個參謀——駱家祥、段青山、何國華、王耀明馬上轉過身來,立正敬禮。
張立仁也回了個禮,然後問道,“你們研究得如何?”
謝長安鶴樣的身子挺了挺,“不太理想。面對這平坦的地帶,我們也想過用挖地道的方式,從地下往前推進,到時打個日軍措手不及。可這個方法行不通,因為這裡都是長江衝種地,要麼是溼地、河溝,要麼是鬆軟的沙泥地,挖地道的話,要用支撐物不說,還得防水。如果在地面上出擊,我們最好做一些木板車,前面加上鐵製擋板,既可抵擋日軍掃射的子彈,又可掩護士兵前進。”
“這不像是小孩子的玩法嗎?”楚陽不以為然地道。
張立仁卻笑說,“小孩子就是天生的戰術家啊。因為他們怕痛,本能促使他們拿到什麼,就用什麼來保護自己,哪怕是一根草,他們也要拿來舉到頭上。古人所用的盾牌,誰能說不是來自小孩子的啟發?”
“呵呵,這倒是、這倒是。”楚陽呵呵的道。
張立仁親切地看了謝長安他們一眼,又道,“這看似是一場沒有章法的仗,但如果我們細心去研究,還是可以從中找到可行的章法的。這就是老子說的無即是有。關鍵是我們如何去動腦子,從無中去尋找出有來。像你們所說的做木板車,我認為就很好。它們雖然比不上日軍的坦克,可畢竟還是有了抵擋的武器。我們做人要純樸,但打仗就要不拘一格,只要能打倒敵人,哪怕是用古人的方法,也不必臉紅。”
“謝謝司令的鼓勵。”
幾個少夥一掃愁眉,頓時變得活躍起來。
張立仁笑笑,“正所謂世事如棋局局新,棋局如戰場,如何才能出新,使棋變得出奇不意?我想,我們不要去理會對方是如何的強大,而要去多想如何讓我們變得強大。像在棋局裡,車是最強的吧,可往往最後捕將獲帥的,常常是兵,是卒。也就是說,在通盤有效的密切配合下,最弱的兵卒,也可以成為強者。”
“呵呵,司令以棋論戰,真是讓我們茅塞頓開啊。”楚陽開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