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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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動!”長腿說。
好長好長時間,大家都完全靜止不動了。
一時間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觀望著,掂起腳尖,彼此推撞,想看個究竟。
穆恩·馬勒和巴德·彼特科站在雪地裡,雙手放下,嚇得傻眼了。巴德·彼特科還在流血。文尼·羅珀站在那裡被一把六英寸的彈簧刀抵住喉結,那把刀在閃閃發光,像是微笑一般,他嚇癱了,血從他的臉上漸漸地流了出來,這是羅珀?是文尼?一個女孩子拿著刀子要他的命?長腿平靜地說,她聲音似鈴,清脆響亮:“你們聽著,愚蠢的傢伙——他媽的給我滾。你們所有的傢伙。”
七、一路狂奔(5)
長腿—薩多夫斯基!——她的呼吸強烈而熾熱,她銀亮的金髮粗糙得就像馬鬃一般,吹拂著她的臉龐。她今天穿著她那黑色燈心絨的“狐火”夾克,圍著她那鮮亮的絲質圍巾,褲子是黑色的羊毛家常褲,如同男人的褲子一樣,有一道明顯的摺痕,褲口邊收得緊緊的那種。所有的“狐火”女孩子中,長腿是最不計後果、最放縱的一個。她此刻想,他媽的,還算幸運,她待在裡面一直觀望著,倘若她出現得還早一點,或許就根本不會有任何衝突了。膽小的子爵幫或許就讓步了。
長腿用她的刀示意允許文尼·羅珀滾開。那個笨重的、身穿子爵幫夾克的、頭髮圓滑油亮的大男孩陷入到了如此羞辱的地步,你可以看得很清楚:他嚇怕了,動物般的恐懼,幾乎就快要死去。他比長腿大三歲,一定有一百多磅重,可是這會他就如同精細的玻璃不堪一擊……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聲長嘆,一半是安慰,一半是失望。面對如此公開的勝利,長腿仍是那樣有雅量,不像那些少年,因為一點勝利就沾沾自喜,她非但不喜,反而是連一點笑容都沒有,刀子仍然舉在齊脖子高的地方,仍然閃閃發光。她與文尼·羅珀交換了一個長長的標準的眼神,這是一個冷酷的好色的眼神,這樣極度好色的眼神,只有長腿—薩多夫斯基這樣漂亮的尖下巴的女孩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能夠應付自如。
文尼·羅珀將永遠不會將這個眼神從他的記憶中抹去,也將永遠擦不掉這樣的當眾羞辱,他的餘生都將牢記今天發生的這一切。
這一會兒,託比一直在汪汪地叫,深深的喉音般的嗚咽,好像它也很狂暴要去襲擊敵人一般,沒有人見過這隻脾性溫順的小狗像現在這個樣子。戈爾迪和蘭娜負責去制止它,用手去撥弄它的項圈。戈爾迪笑得喘不過氣來,“託比,安靜!好了,小傢伙,一切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中了!”
就在這時,職業美術老師茲維基先生從後門口走來了,他也是男生的足球教練,看見長腿和她手中的刀子,還有文尼和巴德·彼特科崴著腳,並擦著從嘴裡流出的血,於是他停了一會,又猛地撲上前來,雙手捧到嘴邊,叫嚷道,“你們!我看見你們了!把那把刀子扔掉!”人人都縮回去了,每個人都縮回去,希望不被老師看到或被老師認出,只有長腿仍然巍然不動,盯著茲維基,讓他也對她感到恐懼。她在想,她要不要簡單地關上她的刀子,放進一隻口袋裡,轉身,跑開,跑遠些,要不要將刀子扔到一個雪堤裡或是一個停著的車底下?——這時校長莫頓·沃爾正朝這邊大步走來,高喊道,“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他是一個常常被學生當眾弄得傷心和尷尬的人,佩裡中學的學生都十分討厭他。正是這個人貪生怕死,差點造成佩裡中學的某個學生嚴重受傷或險些被殺死。作為一校之長,他首當其衝,理當受到責備,也許他個人還要受到起訴,於是他一直處於一種近乎歇斯底里的狀態,即使是在看見長腿和她的姐妹們,並聽見一隻狗狂吠了好幾個月之前。好些年來他早已意識到這些不法之幫,可他並沒能夠治理他們,甚至都沒能夠想出什麼辦法去治理他們。今天他看到了那個薩多夫斯基家的女孩,聽說她是一個少女幫的頭頭,跟那些少年幫的傢伙一樣,很粗暴,很麻煩,一個滿嘴汙穢的蕩婦,是她嗎?那一個?薩多夫斯基?一個問題學生,她手裡拿的什麼?一把刀子?一把彈簧刀?對著他舉起?
他虛弱不堪地命令道,“放下那把刀子!不是——瑪格麗特?薩多夫斯基?立刻放下那把刀子!”他的聲音裡依然保留他通常慣有的某種權威,儘管他害怕到了極點,窒息快死了。
長腿冷靜、沉著地說,“你想要它?——來拿去。”
“我要把你抓起來,年輕女士。”
“噢,他媽的滾開。你知道個屁。”
長腿的姐妹們試圖解釋這個局面。瓦奧萊特·卡恩哭著說長腿是為了保護她,可是莫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