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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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也解釋不清的笑意,長腿突然說,“是嗎?是這樣嗎?”
。 想看書來
一、慶祝
誰是,或曾經是,馬迪·沃茨?——為什麼我們偏偏信任她?
她越接近成年期,她的記憶就越模糊。這是因為她帶著成年人所具備的不斷增長的對事物不明確、諷刺和自我懷疑的態度。(筆記本里的條目也越來越零亂。)這也就好比你信任一面鏡子,因為鏡子給你提供一個立體的、無疵的、反射出你真實面目的表面,可它突然打破了,摔成了碎片,於是那些碎片揭示出成百上千個新的表面,從每個縮小了的角度都可以看見你,而你一定是躲藏在那無動於衷的鏡子中,可你過去並不知道。
那人是誰,那人曾經是誰。
無論是誰讀到了這兒,如果有人正讀到這兒:我們的過去已經過去,這就如同過去的時光已經流逝一樣自然,這難道有什麼關係?或者說,我們那時活著,我們如今仍然活著,是的,知道這點難道還不夠嗎?它們之間非得有任何聯絡不可?——就像一條數百英里長的河流,它的源頭和河口不同時都在流淌不息?
我瞭解到一件事,這件寫在自白書裡的事情教會我,我們在年輕時就瞭解了許多許多超過我們以後記憶的東西。我們一定是患上了某種罕見的健忘症,其實是我們自己的重新發明罷了。也許因為大部分我們所知道的東西,我們並不喜歡知道,而且還努力忘掉它們,因此,倘若你不堅持寫日記或這類玩意兒(如今沒有人寫日記了),你就會徹底地遺忘什麼是神秘,什麼是令人不安。
就說長腿,當她從紅岸管教所回到家裡,對於“狐火”幫的姐妹們為她的歸來而舉辦的慶祝會,她感到好像醉醺醺、恍恍惚惚的。她告訴馬迪,她從紅岸管教所瞭解到一個深刻的道理,那就是我們確實有敵人,是的,男人當然是我們的頭號大敵,但不僅僅只是男人;令人震驚的是,有時一些女孩和女人也是我們的敵人,儘管她們特別想成為我們的姐妹,但是,倘若她們要吮吸我們的血的話,她們就會比塞里奧特神父所說的還要邪惡,因為,對她們而言,她們要憎恨你,是沒有任何理由的。
這個慶祝會過得非常愉快。實際上,馬迪也醉了(後來還醉得厲害),於是她不想聽,因為愛,她覺得好眩暈。是的,正是愛,除了愛,還會是什麼呢?儘管那樣年輕,馬迪就已經相信愛就像一眼井水,它深深地連線到地底下的泉水,那麼無窮無盡,永遠,永遠地噴湧。哦,天哪,你的希望是什麼?愛不但不會淹沒你,反而將帶給你無限的希望。
二、大吃一驚(1)
什麼是吃驚?它只不過就是你所不知道的東西替代了你相信你所知道的東西;什麼是大吃一驚?它只不過就是你不僅知道的東西,而且它還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影響你。
首先,到底是誰開車去紅岸管教所將長腿接回家的;又是誰被邀請去陪伴她的。
1955年6月1日——這是我們所有的人都會在日曆上作標記的日子。在這裡,我的筆記本里,在第六頁的最上方,我用紅色大號粗體字母作了記號。七週前,當長腿釋放的日子被正式定下來時,馬迪就開始計算著與長腿見面的日子。她很認真地將七週劃分成七天,又按序劃掉它們;她想象自己就身處牢房,隔離室(你可以猜想她是:她就住在她姑媽羅斯家的一個壁櫥般大的房間裡,房間位於樓上的後面,沒有供熱設施,羅斯·帕克大多數時候脾氣怪怪的,為人尖酸刻薄、憤世嫉俗,似乎專跟這個十五歲的女孩作對,因為這個女孩的母親是一個“壞母親”)。就在長腿最終回家,“狐火”幫重新獲得力量的時候,馬迪也終於要獲得自由了。
(因為有希望,所以,我現在最好還是提一下,我們,我們所有“狐火”幫的姐妹們都將住在一個真正的家裡。在長腿的最後一封寄自紅岸管教所的信中,她曾提到這樣的事,說我們可以租一套房子,甚至將來有一天我們可以買一間房子,也許在鄉下,我們就像“一個家庭裡的真正的姐妹”一樣。)
然而,第一個讓人大吃一驚的是誰將長腿接回家的呢!——自然不是阿布·薩多夫斯基——實際上那個叛徒早已不在哈蒙德市住了;也不是凱瑟林·康納,儘管她定期去探望長腿,給我們和長腿之間傳遞訊息;更不是長腿的任何親戚。
都不是,這個人是繆里爾·奧維斯。
繆里爾!——長腿父親的女朋友,長腿一直恨死她了,至少她說她是這樣的。
因此,對我們大家來說,這真是太令人吃驚了。繆里爾·奧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