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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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她用這個細小的動作回答了許多的問題,真是一個精明細緻的女人啊!
婁剛默默地磕著瓜子,也不朝吳大德看,不知在想些什麼,但他的情緒不佳一望而知。氣氛一時有些沉悶,出現了我預料中的尷尬。我的目光悄悄地輪流往他們的臉上掃瞄,猜測他們各自的心思。吳大德鎮定自如,面色平靜,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沉穩和大氣,當然還有無恥。如果換了我,肯定在婁剛面前慌神。這樣的心理素質簡直是一種天賦。不過,吳大德似乎也不願這沉悶的氣氛延續,轉過臉問我:“徐科長,最近你又在忙些什麼呢?”
我說:“我的事秘書長還不知道,天天老一套,忙忙碌碌的,不過具體說起來,我也不知道幹了些什麼。”
吳大德說:“哎,不知道幹什麼可不行啊!最近我聽到一個順口溜,就是諷刺不做事的機關幹部的,叫著四個知道四個不知道:‘早晨上班知道,上班幹什麼不知道;下午開會知道,開什麼會不知道;晚上吃飯知道,在哪裡吃不知道;夜裡睡覺知道,和誰睡不知道。’很好笑是不是?嗯,很偏激,也很尖銳哩,為我們的某些幹部畫了一個像。當然啦,徐科長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們都不是這樣的人,不過我們也應引以為戒。”
我說:“那是,我以為,只要做到四不主義,就能成為一個好乾部:一不說錯話,二不做錯事,三不跟錯人,四不上錯床。前面三不我不敢保證,但最後的這一不,我是做得到的,嘿嘿,我向組織上保證,我迄今為止沒有上錯過床,以後也堅決不上錯床!”
我將床字說得很重,但吳曉露和婁剛置若罔聞,低頭互相耳語著,吳大德則始終保持著與他身份相適應的微笑,一點也不受我的影響。如此一來我就像個插科打諢而又不招人喜歡的小丑了。我胡亂應付了幾句,也知趣地不說話了。
最後還是一瓶葡萄酒調節了氣氛。大家客客氣氣地互相敬酒,自然是首先敬秘書長,祝領導身體健康,然後是敬女中豪傑吳曉露並祝她不斷進步,接下來才是敬婁所長和徐科長,願他們工作順利,事業有成。有美酒的澆灌,吳曉露面若桃花,口若懸河,牢牢地掌握了酒桌上的主動權,有說有笑,收放自如,引得吳大德快慰之極。與此同時,她也不忘照顧一下我和婁剛的情緒,恰到好處地給一個笑臉和幾句讚美之詞,將蓮城名姐的風采發揮得淋漓盡致。而婁剛的臉也漸漸地開朗起來了,還有心與我碰了一次杯。
我隱隱地覺得,我和婁剛都很可憐,我們是在飲同一杯苦酒。
於是,我心裡泛起了激憤的漣漪,我必須報復吳大德一下,不然我忍受不了。
我對吳曉露說:“吳處長,你這兒有沒有我最喜歡的菜?”
吳曉露說:“沒有我也給你採購來,你說,喜歡吃什麼?”
我一字一頓地說:“我喜歡吃年豬肉!”
吳曉露一笑:“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菜呢,豬肉我這裡有的是!”
我說:“年豬肉你也有?”
吳曉露說:“還不到過年,哪來年豬肉啊,再說了,年豬不年豬,不都是豬的肉麼?”
我說:“那不一樣,此豬非彼豬,此肉也就非彼肉了。”
吳曉露說:“奇了怪了,過去怎沒聽你說有這等嗜好,專喜歡年豬肉?”
我說:“與時俱進嘛,我的味覺比過去挑剔多了。不過,我雖喜歡吃年豬肉,卻見不得殺年豬。原因是有一次在鄉下,看見一頭年豬毛都颳了居然沒死,趴在案板上還抽搐不止!你們看惡不噁心,嚇不嚇人?”
說完我就盯著吳大德,吳大德自然不知我所暗指,不僅不表示異議,還附和道:“那是,那情景是有點嚇人!”一副蠢蠢的樣子。我不由竊笑了一回。與此同時,我腦子裡出現了他肥白的背蠕動時的樣子。
吳曉露信以為真,沒有年豬肉,就又加了一份東坡肉代替。我不能拂了她的好意,硬著頭皮吃了好幾塊肥肉,雖然我有結石症,不能多吃油膩食物的,但也顧不得了。
年豬之說讓我找回了一點心理平衡,我不停地敬酒,說著場面上的話,眼看著大家的臉都不約而同地紅了起來。不一會,我的舌頭就有點不聽使喚了。不過,秘書長到底是秘書長,自始至終正襟危坐,侃侃而談,一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派頭。
就在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時候,吳大德以平淡的口吻說起了一件與我有很大關係的事。他說多年來市委辦系統提拔幹部太少,而本系統老資格的人又多,人事上欠了不少的賬。這一次市委推遲了一批幹部的提拔,倒給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