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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事情!如此想來,這多麼可怕!
他不由自主地翻身下床,走到客廳裡,掛了熊其烈的電話。電話一通,老熊就接了。原來老熊也還沒有睡。是啊,經歷著這麼大的事,誰睡得著?
正常嗎,老熊?關隱達怕吵了陶陶,儘量壓著聲音。
正常正常,我照樣向他作了彙報。估計他現在早發現大事不好了。老熊也壓著嗓子。
一聽這聲音,就像在搞陰謀詭計似的。關隱達覺得大可不必,便略略提高了嗓門,說,反正依我當時對你說的。還有,最近你不要來找我,有事我打電話給你。
掛完電話,關隱達一個人坐了一會兒,才摸進臥室。陶陶可能也沒有睡著,因為他聽不見她那溫馨的呼吸聲。平時也多是陶陶先上床睡覺,他總是忙到很晚,才輕手輕腳進房來。也不開燈,房裡只瀰漫著女人均勻而柔和的呼吸聲。有時候他躺下,女人像是醒了,呼吸聲驟然間停了下來。可她只是翻了一下身,把一條雪白的手臂往男人身上一搭,又呼呼睡去。陶陶總是睡得很熟,像個孩子。關隱達很喜歡女人這點孩子氣。
今天陶陶睡不著,一定心裡有事。關隱達想,說不定她對自己今天的作為有看法。陶陶自己是領導幹部的女兒,可她向來對官場很不以為然。她同關隱達說過,如果你的生活聽我安排,我說你乾脆去當教書先生。關隱達就嘆道,可惜既不能由你安排,也不能由我安排。
關隱達擔心陶陶會因為今天的事情而看小了自己。夫妻大多會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但他知道,陶陶絕不會原諒自己男人品格上的缺陷。
關隱達本來就有失眠的毛病,今晚更加睡不著了。但他必須睡著。哪怕天天晚上睡不著都無所謂,今天晚上一定得睡著。他明天得精神抖擻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平日是最忌服用安眠藥的,可為了明天的形象,他起床服了安眠藥。
次日早晨,關隱達一睜開眼睛,馬上想到的是今天碰見向在遠如何應付。昨晚從地區回來,一路上時間很充裕,怎麼就不想清楚這事呢?管他哩,見機行事吧。
吃早點時,一家三口都不做聲。兒子通通平時吃飯名堂很多,一會兒不要這個,一會兒不要那個,今天竟然也規規矩矩。關隱達無話找話,故作幽默說,不知老太太是不是上班來了。
陶陶並不覺得這話怎麼好笑,說,你希望她早點來是不是?這幾個月我頭都被她弄大了。我要不是你關隱達的老婆,早不是這麼對她了。
關隱達覺得臉發訕,說,我心裡也早有火了,要不是礙著頭上這頂帽子,我早就……
你吃了她?陶陶不等男人說完,就衝了他一句。
兒子似乎聽不懂大人的話,吃完早點,喊聲爸爸媽媽再見,就匆匆上學去了。
關隱達在兒子出門的時候,瞥了一眼門口,見老太太還沒有來。他便急忙進書房,想取了公文包早點去辦公室。一時又找不著公文包。平時公文包都放在書桌上。他就邊找邊叫陶陶,問看沒看見他的包。陶陶正在廚房收拾,應著,你也是通通了?找不著書包是不是?陶陶從來不是這樣的,她從昨天起就有些反常。關隱達有個壞毛病,一急就想大便。這下包沒找著,卻想上廁所了。
蹲在廁所裡,關隱達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我堂堂縣長,竟叫一位無賴的老孃弄得一籌莫展。心想再大的人物,再有登天的本事,碰上這樣一位老太太也是沒有辦法的。
從廁所出來,一眼就瞥見沙發上一張報紙下面露出公文包一角。他這才記起昨晚回家時順手就把公文包放在沙發上,沒有拿回書房。
門一開啟,就見老太太已經蹲在門口了。
怎麼還不抓我兒子?他犯了哪條王法?他沒有給你送錢是嗎?還是給你送少了?你開口呀!你伸手呀!你要多少他送多少來!人民幣不光人民用的,你當官的是人民的公僕哩,功勞大大的,要多撈一點人民幣哩!老太太罵起來居然一套一套的。
關隱達理也不理,昂首而去。的確要密切聯絡群眾,可這種人民群眾你怎麼同她去密切血肉聯絡?關隱達想到這裡覺得幽默,不禁微微笑了起來。
正想著自己一個人發笑像個傻子,就見向在遠站在辦公樓前面的坪裡同縣委辦主任陳興業說話。有幾個人站在一邊等著。縣裡領導很忙,有事要找他們不好找,部委辦局的頭兒有急事的話,一大早就站在坪裡,等著找領導彙報。大家就戲稱這是做早朝。不過也總是一些在領導面前有臉面的人喜歡隔三岔五地跑到這裡來候朝。機關裡有人很留意這道風景,發現哪位喜歡候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