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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隱達上任後,暫時不準備在人事上搞多大變動,免得人們說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但縣委辦主任陳興業明白自己不再適合在這個位置上幹了,就找關隱達彙報了思想。關隱達挽留一陣,便徵求他自己的意見。陳興業說,自己年紀也一大把了,還是去政協吧。關隱達心裡就有數了,猜想一定是劉志善邀他去政協。讓劉陳二人湊到一塊兒去,對自己不利。幾乎從他調來黎南那天起,陳興業就在他背後弄手腳。
關隱達答應去地委做做工作,心裡卻想,一定不能讓這人去政協,只能把他放在眼皮底下,讓他動彈不得!
過了不久,地委下文,同意陳興業任縣政府調研員。
陳興業沒有去成政協,自然有情緒。關隱達就笑眯眯地找他談話,說,老陳呀,你長期在一線,熟悉經濟工作,還是在政府幹吧。陳興業雖然年紀五十來歲了,但任副縣級幹部的資歷不長,說不上幾句硬話,也沒有辦法了。
自從陳興業要下來的風聲一傳開,就有很多人盯著縣委辦主任這把交椅了。縣裡幾個頭兒各有各賞識的人,都變著法兒向關隱達推薦。有些人乾脆自己跑到關隱達那裡旁敲側擊,只是不好意思毛遂自薦。
出乎大家意料,關隱達安排銀盤嶺鄉書記熊其烈當了縣委辦主任。事先他猶豫過一陣,怕別人看出其中的奧妙。但他的確從內心裡感激熊其烈。他甚至想過,如果今後有人看出些什麼,只怕就會從熊其烈的發跡上。
熊其烈本是個老實人,沒想到過自己這輩子還會上到副縣級。儘管他的縣委常委還沒有批下來,但感覺上是被重用了。他很真誠地對關隱達說,感謝關書記的栽培。關隱達忙擺擺手,說,老熊你用不著感謝我。這一來是工作需要,二來是縣委的集體決定。不是說我個人想用誰就用誰的。關隱達內心裡的確忌諱熊其烈當面說感謝他,這讓他有一種政變之後坐地分贓的感覺。
這一切都在個把月之內就定了下來。關隱達知道自己處於一個特殊的環境,這些事情萬萬拖不得。
在關隱達調擺局面的同時,地紀委專案組對向在遠經濟問題的調查也告結束了,查明向在遠近兩年內收受賄賂三十多萬元。向在遠人雖死了,處分還是要給的。只是處分一個縣委書記,必須報經省委同意,時間上就不會那麼快。宋秋山就在一次縣市黨政一把手會議上嚴肅通告了向在遠的錯誤。這樣,撲朔迷離的向在遠自殺案就有了一個權威的官方說法。
而就在紀委專案組撤離黎南縣的第二天,向在遠的夫人吳姐就背上一大堆申冤材料,上省裡和北京告狀去了。她說要撕破大家都撕破,要把黎南縣的老底子全部翻出來!
看吳姐那架勢,好像向在遠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她非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關隱達有些擔心。他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只是怕到時候節外生枝,弄出別的什麼麻煩出來。
吳姐說要上去告狀的前一天晚上,陶陶去她家看望了她。吳姐拉著陶陶的手,說著說著就哭成個淚人兒了。陶陶安慰著吳姐,自己也止不住哭了。兩個女人就哭成一團。陶陶回到家裡就不怎麼講話。關隱達忙了一天,已累得不行了,就說,你又怎麼了?我一天到晚忙得兩腳不沾灰了,回來還要看你的臉色?
我是怎麼個臉色關你什麼事?你不看就是!陶陶生起氣來嘴皮子都會發紫。
他們兩口子很少這麼吵的,關隱達越發不好受,就說,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剛才說去他家看看,我就請到你回來就會是這個樣子。地委已明確說了,向在遠是因經濟問題,畏罪自殺,你為什麼總想著他的死同我有關呢?地委領導也同我個別分析過,認為向在遠的成長太順利了,沒有經受任何挫折,一遇事就尋短見。
陶陶冷冷笑道,你別同我開口閉口就是地委。地委我見識過!你去看看人家孤兒寡母的可憐相!其實他是怎麼死的,你心裡最清楚!
關隱達真的來火了,但怕影響不好,壓著嗓子說,你真的以為我是促成向在遠自殺的罪魁禍首?那你明天同他老婆一塊兒去告狀好了!
他們兩人鬧彆扭總是這樣,只要關隱達一認真了,陶陶就不說什麼了,翹著嘴巴忙別的事去了。
其實關隱達內心是愧疚的,只是容不得陶陶說出來。他也不相信向在遠是因為經濟問題而畏罪自殺。向在遠要是不死,上面根本不會查他的經濟問題。陸義罵起人來雷霆萬鈞,向在遠又是從未受過挫折的人,心理素質不行。又想自己的政治前途也許就此終結了,不是隻有死了乾淨?關隱達不止一次在心裡安慰自己,向的死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