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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卻不在廚房裡殺蛇,舉著蛇到了店子外面。老闆和老虎便跟了出來。白秋操了刀,心想這同殺雞不是一回事?就割開了蛇脖子。蛇血噴射而出,濺在手上冰涼冰涼。白秋全身發麻,真想馬上丟掉手中這長物。他怕自己膽怯,反而將蛇抓緊了。蛇在掙扎,將白秋的手臂死死纏了起來。這時圍攏了許多人,一片嘖嘖聲。
血流得差不多了,蛇便從白秋手臂上滑了下來。白秋這會兒不緊張了,卻又想,怎麼剝這蛇皮呢?他記得自己小時候剝過一隻兔子。他便將蛇釘在一棵梧桐樹上,小心地將蛇脖子處割開一圈,按照他剝兔子的經驗,小心地將蛇皮往下拉。蛇肉就一節一節露了出來,先是白的,立即就滲出了血色。
皮剝完了,白秋接過老闆遞過的小刮刀開膛。他先摘下蛇膽,脖子一仰生吞了下去。圍觀的人哄地一聲,退了一步。有的人不停地吐口水。白秋越發得意,收拾內臟的動作更加麻利。
弄完了,老闆拿盤子端走了蛇肉。圍觀的人才搖頭晃腦,嘖嘖而去。
老闆越發殷勤了,親自倒了水來讓白秋洗手,還高聲大氣招呼服務員快拿肥皂來。
蛇肉很快弄好了,端了上來。老闆笑道,蛇膽這位兄弟先吃了,就只是一蛇三吃了。白秋和老虎一齊笑了起來。兩人重新添酒,對飲起來。
老闆忙了一陣,出來同兩人搭話,說,老虎兄弟是常客,這位兄弟有點面生。我還沒請教尊姓大名哩。
小弟姓蘇,蘇白秋。
老闆忙說,蘇白秋,這名字好聽。也是城裡人嗎?怎麼不曾見過?
老虎說話了。我這兄弟受了點委屈,同我一樣,也在裡一面呆了幾年,才出來的。他是絕頂聰明的人,一肚子書。不是他仗義替朋友出氣,早上名牌大學了。
老闆一下子拘謹起來,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我要是不猜錯的話,這位蘇老弟一定是一中蘇老校長的公子?
白秋笑道,什麼公子?落難公子,落難公子。
老闆叫服務員取了個酒杯來,自己斟上一杯酒,說,對這位蘇老弟我是久仰了。我也是你爸爸的學生哩,我姓龍,叫龍小東。你爸爸還記得我哩。來來,我敬二位一杯,算是我為蘇老弟接風洗塵吧。
三人一同幹了。龍小東又說,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結識蘇老弟,這一蛇四吃就算我送的菜了。
酒喝得差不多了,兩人買了單,起身要走。老闆見蛇血還沒吃,就說,這是好東西,莫浪費了。剛才白秋本是要老虎喝的,老虎說他不敢喝生血,就謙讓白秋。後來只顧說話,也就忘了。這會兒老闆一提醒,白秋回頭端起蛇血,一口喝了。
兩人出了門,又說了些酒話,約好明天見面,這才分了手。
酒喝得有些過量,白秋心裡像有團火在焚燒。他嘴裡噴著蛇的血腥味,白河縣城在他的腳下搖晃。
也許因為蘇家太知名,白秋殺蛇的事很快在白河縣城流傳開來,而且越傳越神。有人說,白秋關了幾年,膽子更加大了,心也更加狠了,手也更加辣了,殺了蛇吃生的。好心的人就為白秋可惜,說一個好苗子,就這麼毀了。
過了一陣,種種傳言終於到了蘇老兩口的耳朵裡。蘇老一言不發,只把頭低低地埋著。林老太太卻是淚眼漣漣,哭道,這個兒子只怕是沒救了,沒救了。都怪你啊,你做事太豬了。白秋本可以不進去的,你偏相信公安那些人。
林老太太說中了蘇校長的痛處,令他心如刀絞。但他只是臉上的肌肉微微抽了一下,什麼表情也沒有。兒子的遭遇已完全改變了老人的個性,他總是那麼孤獨、憂鬱和冷漠。
這天下午,白秋在家睡了一覺起來,洗了臉就往外走。林老太太想同他說話,但林老太太只望了他一眼就不敢開言了。他的臉色陰得可怕,目光冷冷的。林老太太想起大家說兒子吃生蛇的事,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白秋下樓去了。林老太太走到陽臺上,讓晾著的衣服遮著臉,偷偷地看著兒子。只見兒子從校園裡一路走過,前面的人就紛紛讓路,背後的人就指指戳戳。兒子拐了彎,往大門口去了,馬上就有一幫男生躲在拐彎處偷看。似乎校園裡走過的是人見人怕的大煞星。林老太太腳有些發軟了,扶著牆壁回了屋裡。
白秋徑直去找了老虎。老虎帶白秋來到城西的桃花酒家,進了一間包廂。一會兒,六位水靈靈的姑娘笑著進來了。老虎同她們挨個兒打招呼。見了這場面,白秋猜著是怎麼回事了。一會兒老闆也來了,是一位極風致的少婦,老虎叫她芳姐。芳姐笑眯眯望著白秋說,老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