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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很早就去了芳姐那裡。路過白一家門口,又聽見白一在彈那隻無名的曲子。他禁不住停了下來,感覺身子在一陣一陣往下沉。猶豫了半天,他還是硬著頭皮敲了門。正好是白一爸爸開的門,笑著說聲稀客,臉上的皮肉就僵著了。白一聽說是白秋,立即停下彈琴,轉過臉來。白一臉有些發紅,說,白秋哥怎麼這麼久都不來玩呢?白一爸爸就說,白秋是大老闆了,哪有時間來陪你說瞎話?
白秋聽了瞎話二字,非常刺耳,就望了眼白一。白一也有些不高興,但只是低了一下頭,又笑笑地望著白秋。
白秋總是發生錯覺,不相信這雙美麗的大眼睛原是一片漆黑。
說了一會兒閒話,白一爸爸就開始大聲打哈欠。白秋就告辭了。
一路上就總想著白一的眼睛。他想這雙眼睛是最純潔的一雙眼睛,因為它們沒有看見過這個骯髒的世界。似乎也只有在這雙眼睛裡,白秋還是原來的白秋。
這個晚上,芳姐在他身下像只白嫩的蠶,風情地蠕動著,他的眼前卻總是晃動著白一的眼睛。那是一雙什麼都看不見,似乎又什麼都能透穿的眼睛!
他發誓自己今後一定要娶白一!
今晚月色很好。月光水一般從窗戶漫進來,白秋恍惚間覺得自己飄浮在夢境裡。芳姐睡著了,豐腴而白嫩的臉盤在月光下無比溫馨。白秋感覺胸口驟然緊縮一陣。心想終生依偎著這樣一個女人,是多麼美妙的事啊!
可是這樣的月光,又令他想起了白一。白一多像這月光,靜謐而純潔。
自己配和白一在一起嗎?既然已經同芳姐這樣了,還是同這女人廝守終身吧。白秋想到這一層,突然對芳姐愧疚起來,覺得自己無意間褻讀了芳姐。他想自己既然要同芳姐在一起,就不能有退而求其次的想法。
正想著這兩個女人,父親的影子忽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裡。父親佝僂著腰,一臉悽苦地在那窄窄的蝸居里走動,動作遲緩得近於痴呆。父親現在很少出門了,總是把自己關在屋裡。從前,老人家喜歡揹著手在外面散步,逢人便慈祥地笑。現在老人家怕出門了,怕好心的人十分同情地同他說起他的兒子。
白秋似乎第一次想到父親已是這般模樣了,又似乎父親是一夜之間衰老的。他深深地嘆了一聲。芳姐醒了,問,你怎麼了?又睡不著了是嗎?說著就愛憐地摟了白秋,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呵護著孩子。白秋閉上眼睛,佯裝入睡。心裡卻想,明天要回去一下,喊聲爸爸。今後一定對爸爸好些。就算想娶了芳姐,別人怎麼說可以不顧及,但必須慢慢勸順了父母。再也不能這麼荒唐了,非活出個人模人樣來不可,讓人刮目相看,叫父母有一分安慰!
第二天,白秋同芳姐起得遲。白秋洗了臉,猛然記起昨天酒家廚房的下水道堵了,還得叫人疏通,便同芳姐說聲,早飯也不吃就走了。也許是想清了一些事情,白秋的心情很好。路上見了熟人,他便頷首而笑。
一到酒家,就見朱又文等在那裡。白秋就玩笑道,朱行內今天怎麼屈尊寒店?
朱又文就說,老同學別開玩笑了,我是有事求你幫忙哩。說著就拖著白秋往一邊走。
是你在開玩笑哩,你朱先生還有事求我?白秋說。
朱又文輕聲說,真的有事要求你。我爸爸的槍被人偷了,這是天大的事,找不回來一定要挨處分。
白秋說,你真會開玩笑。你爸爸是管公安的副縣長,丟了槍還用得著找我?那麼多刑警幹什麼吃的?
朱又文說,這事我知道,請你們道上的朋友幫忙去找還靠得住些。這事我爸爸暫時還不敢報案哩。
白秋本來不想幫這個忙,因朱又文這人不夠朋友。但朱又文反覆懇求,他就答應試試。
白秋這天晚上回家去了。他給爸爸買了兩瓶五糧液酒,說,爸爸你今後不要喝那些低檔酒,傷身子。要喝就喝點好酒,年紀大了,每餐就少喝點。
爸爸點頭應了幾聲嗯嗯,竟獨自去了裡屋。兒子已很多年沒有叫他了,老人家覺得喉頭有些發梗,眼睛有些發澀。
媽媽說,白秋,你爸爸是疼你的,你今天喊了他,他……他會流眼淚的啊。今年他看到你正經做事了,嘴上不說什麼,心裡高興。你有空就多回來看看。
白秋也覺得鼻子裡有些發熱,但不好意思哭出來,笑了笑忍過去了。
這幾天芳姐覺得白秋像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