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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色的紅牆四周走了兩圈,天很晚才返回住地。這一夜怎麼也睡不著。過去,在反動統治的年代裡,每一次到天安門*示威,心情總是激動的、緊張的,總是準備防止捱打、流血,那裡犧牲了很多先烈,灑有戰友的血。而今,天安門歸人民所有,中國人民站起來了,天安門前屠殺革命青年的封建法西斯屠夫們,已被人民的鐵拳打得落花流水,一敗塗地,這裡斷然不會再發生這樣的流血事件了……他聽著欣然點頭,該有人寫一篇歌唱天安門的文章。新中國成立十週年晗師為《北京贊》寫了一篇《天安門讚歌》並被選進人民教育出版社編的初級中學語文課本第五冊。
1954年我調來北京後,開始也抽空去他家,只是我這個人有個毛病,不管怎麼樣,他現在是負責同志,工作忙,會又多,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回到家難得休息,去得太多不好意思,我這樣想,又因為工作也忙,腿腳也就懶了。但他還記得我,我現在得老實承認,在我思想深處,是錯把他當做一般“做官”的看待,其實他還和過去一樣與文教學術界的人往來頻繁不絕,一直沒有中斷他的學術研究。我失去了繼續聽他教誨的機會,追悔莫及,愧對老師。遠沒想到,“*”一發動,吳晗首當其衝,我是個普通學生,也被算在“三家村”黑店的一夥,逼著寫交代、寫揭發,沒完沒了,被奴役、被侮辱好些年月。
五
1959年年初,毛主席針對當時普遍存在講大話、假話的風氣,多次表揚海瑞,提倡海瑞講真話的精神,要找幾個歷史學家研究一下。海瑞是明朝人,吳晗是明史專家,這個任務自然就落實到他了,對黨、對革命事業一貫忠誠的吳晗,就滿腔熱情地趕寫起海瑞,《海瑞罷官》七易其稿,廣泛徵求意見才寫成。演出後,毛主席還在住所接見馬連良,一起吃飯,高興地說戲好,海瑞是好人。馬連良回來告訴吳晗,讚頌毛主席禮賢下士,真偉大。可誰料到“*”就從《海瑞罷官》作為突破口開始,“四人幫”顛倒歷史,胡作非為,只許他們圍攻、栽誣,不許你辯駁,剝奪了吳晗為自己申辯的權利,其他的同志,也莫能例外。
六
我思念老師,尋找海瑞,呼喚真理,晗師!你在哪裡!1978年冬天,我見到浦月大姐和他的兒子吳彰,聽他們哭訴。您沒有死在蔣介石的屠刀下,卻死在封建法西斯專橫*的現代文字獄中,不只是您一個人,還有同您患難與共的愛人袁震同志,女兒吳小彥,還有親弟弟吳春曦。空前浩劫,株連網羅,莫此為甚!接著又在東城一家醫院病房,聽身體已被摧殘得非常非常瘦弱、和您同命運共患難、倖存下來的廖老,聲音嘶啞低沉講述和吳晗囚禁在一起時所遭受的野蠻毒打。一陣悲痛以後,我想人民應當有權利不許這樣的悲劇重演!要永遠埋葬造成吳晗等一大批同志冤獄的災難根源啊!
幾經曲折,一直到1979年吳晗的冤案徹底*了,我們長時期呼喚的春天來了,可以放聲讀他在《春天集》裡寫的:
我們生活在萬紫千紅的春天,讓我們為春天而歌唱吧!
隨著歲月的流逝,思念老師之情更深,老師的音容笑貌還那樣親切,我懷著虔誠的心告訴老師,您的許多學生沒有辜負您的希望,都能像當年在昆明那樣盡力去完成自己的工作,不少人還做得很出色。今天您為之奮鬥一生的事業,在黨的領導下,正在奮發一致地加快改革步伐,除弊興利,開創新局面,我相信四化大業宏偉目標必將在本世紀圓滿實現。
1984年5月15日
(原載《北京盟訊》1984年第9期)
胡邦定 馨香祝嘏哭晗師(1)
——吳晗先生誕辰一百週年、殉難四十週年祭
題記:誕辰一百週年是應當祝賀的,想到先生殉難之慘,歷四十年而彌增傷感,又不得不使人痛哭流涕。因以此意命題。
1942年,我考進西南聯大歷史系。中國通史是一年級學生的公共必修課。學生多,當年學校開了*通史班,由吳晗和孫毓棠兩先生分別講授。規定文理學院學生上吳先生的課,法商學院學生選孫先生的課,我是屬於文學院的,理所當然成為吳晗先生中國通史班的學生。
聯大的教室一般都不大,老師在黑板前或站或坐著講課,學生都看得很清楚。上中國通史課的人多,安排在新校舍最大的南區10號教室上課,特別設個講臺,黑板也掛得更高一些,以免坐在後面的同學看不清教師和板書。記得第一次上課的時候,吳先生戴個眼鏡,穿一套半舊的西服,不戴帽子。他矯健地跨上講臺,在黑板上寫下當天要講的題目,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