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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半閉,看上去極是威嚴。還有一箇中年漢子,濃眉虎目,赤著的雙臂肌肉虯結,背上負著一把九環大刀,看到文靖冒冒失衝進,眉頭微微一皺。
“三斤牛肉,三斤米飯,恩……還有一斤米酒,一碟菜蔬……哎喲。”文靖抱著頭,委屈地看著老爹。
“臭小子,你吃得完嗎?”梁天德黑著臉說。
“客官,還要什麼?”小二哥笑得風和日麗。
“夠了。”梁天德搖頭道。
小二哥看他父子衣衫粗陋,微微皺眉,道:“對不住,小店有條不成文的規矩,先買後吃,請客官先行付帳。”
梁天德上上下下打量他一下,道:“你還真是狗眼看人低,怕爺們白吃你麼?”
小二哥打個哈哈說:“哪裡!哪裡!客官真是愛說笑。”
梁天德一揮手,道:“文靖,把盤纏拿來。”
文靖應了一聲,伸手入懷,眼珠子幾乎瞪出來,一雙手上上下下摸了個遍,望著老爹,眼淚都要流出來:“爹爹,錢袋……錢袋不……不見了。”
“什麼?”梁天德叫了起來。
“嗯。”店小二一張臉頓時淫雨霏霏:“客官,小店可是小本經營,從不賒帳的。”
梁天德怒視文靖,文靖哭喪著臉,道:“我記得過神仙度前還清點過,現在怎地就不見了呢。”
“老子怎麼知道?行李都是你揹著。”梁天德恨不能揍他一頓。
文靖一拍腦袋,叫道:“我想起來了,是那個鬼儒生,一定是他趁我扶他時幹得好事,不過……”文靖搔頭道:“我怎麼沒發覺。”他心中暗暗叫苦,不但錢袋,就是揣在懷裡的那枚玉牌,也被一咕腦兒摸走了,否則還可用它換頓飯吃,那個鬼儒生,真是壞事做絕了,想到這裡,幾乎大哭起來。
“虧你還練過功夫。”梁天德忍無可忍,揪住他的脖子,文靖殺豬般慘叫。
“客官,請你們去店外打去。”小二哥沉著臉下逐客令。
梁天德生平第一遭受這種侮辱,麵皮漲紫,窘迫萬分,跺了跺腳,便要出門,忽聽那文士笑道:“閣下若是不棄,白樸便做個東道,大家同飲一杯如何?”梁天德微微一愣,還沒答話,又見文靖揉著脖子咕噥:“晚上怎麼辦呢?”
“吃屁喝風!”梁天德氣得兩眼圓瞪。
“爹爹,我真的好餓。”文靖肚皮當真咕咕叫了起來,異常響亮。
梁天德想罵人,但看這小子可憐兮兮的模樣,一時又罵不出口,白樸笑道:“人生在世,誰沒有為難的時候。況且在下還有事請教,還請萬勿推辭才好。”
“罷了!罷了!”梁天德心裡嘆了口氣,垂頭拱手道:“閣下如此盛情,梁某哪裡擔當得起!”老著臉皮與文靖坐下,但無端端受人恩惠,心裡實在憋得難受。
“這位是端木先生,諱號長歌。”白樸指著紫臉老者道。“這位是
嚴剛嚴兄,人稱‘八臂刀’。”他指著那負刀漢子。二人都只是微微點頭,卻不做聲。
“二位可是來自北方?”
“對,咱們從華山來。”
“哦。”白衣文士道:“不過聽二位口音卻近似南方。”
“恩,小老兒祖籍合州,早年在江南呆過一段日子,不過滯留北方已有二十多年了。”
白樸撫掌道:“北方胡虜橫行,閣下身處夷狄之中,卻能不忘大宋之音,了不起,不過,令郎竟也是江南口音,尤其難得了。”
梁天德虎軀一震,手中酒水灑落衣襟。
“爹爹。”文靖恍然大悟:“原來你非讓我說這種軟綿綿的怪話,是因為這個緣故。”
“吃你的飯。”梁天德瞪了他一眼,嚇得文靖一頭栽進飯碗裡。
“不知北方情形如何?”
梁天德還沒出口,文靖搶著說:“蒙古韃子壞透了,簡直不把我們漢人當人使,近來非得逼漢族男子當兵,爹爹一生氣,就帶我回大宋來了。”
“哦。”白樸望了梁天德一眼。
“如今好了,我們這次回來,再也不會受蒙古韃子欺負了,不過……不過許多百姓還得在留在那兒過苦日子。”文靖神色微黯。
“是呀,遺民淚盡胡塵裡,南望王師又一年。”白樸長長一嘆。
梁天德冷笑道:“算我多句嘴,就算嶽武穆重生,韓世忠再世,這大宋朝的王師也打不到北方去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嚴剛虎目圓瞪:“難道蒙古人都有三頭六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