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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入懷作勢取物,可又是躊躇,終是空手而出,拉起披風帽子,遮去大半張臉:“也便兩街之隔,夕兒你可有力氣走過去?”
即便腿腳虛軟,我輕哼了聲,大踏步向前。可不消片刻,毛手即又搭上了肩,斜睨向他,惟見風帽底下薄唇輕揚:“若身子骨有脾氣那麼倔,為夫也不必成日對娘子你牽腸掛肚。”
我挑眉,正要踩向他的大腳丫子,忽自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頓足抬眸,未及看清那個英姿颯爽的騎手,雪駿已然飛馳而過。兀自激賞,卻是不想登徒子連我片刻臆想亦要捧醋狂飲,驀是攬緊我的肩,朝前箭步如飛。側眸瞠去,風帽底下若隱若現一張詭凝面龐,正納悶他緣何露出這等做賊心虛的表情,身後又是一陣雷厲風行的蹄聲,忙是轉身回望,適才已然絕塵而去的雪駿竟是不偏不倚,朝我們疾騁而來,未及回神,登徒子已將我打橫抱起,當街亡命飛奔。
“喂……”
我一頭霧水,偏首惟見雪駿漸近,馬背上的年輕人氣勢洶洶,僅有幾步之遙,忽是松韁,騰身施展輕功,颯然躍至近前,攔住我們的去路。
“果然是你!”
玄袍厚靴,雖作官僚打扮,可鶯聲清脆,眉清目秀,端看體貌形態,斷是女子無疑。然無半分柔媚嬌態,英姿清朗,果敢幹練。凝望近前風帽掩面的登徒子,女子徐緩纏起手中馬鞭,眸蘊慍意。正暗忖這女子是不是登徒子的老相好,因是始亂終棄,方才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登徒子將我輕放下地,作揖施禮,訕訕一笑:“師姐。”
女子未有應聲,英眉高挑,冷睨良久,對準登徒子的小腹便是重重一踹:“原以為你這趟出遠門有何機要大事。敢情是膩了鶯鶯燕燕,改找男寵來著!”這才賞臉,飛快打量了眼杵在近旁發怔的偽小生,杏眸微睜,即便若有所悟,面色稍霽:“跟我來!”
不動聲色,如從天降的師姐回瞠忍痛賠笑的登徒子,抬手拎耳,生生將這位武功亦然高強的師弟拽去了偏巷。雖是不明就裡,望著這位不知打哪兒來的師姐當街施暴,我瞠目結舌,見此情狀,自然和蒼祈亟亟跟上。許是師姐當前,愛莫能助,惟請少爺自求多福,蒼祈仍是一臉淡定,守在巷口把風。我隔著幾步之遙,半是惘然,半是感佩,敬望這位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登徒子製得服服帖帖的颯爽女子雙手抱肩,語氣清冷:“蒼大爺你愛怎麼著,哭的人也是你家淳兒,與我無干。可你走前好歹知會我一聲,州府險些因你亂了套,若是出了什麼茬子,到時皇上追究起來,你自個兒提頭去見!”
千載難逢。我頗是幸災樂禍,瞅著那位登徒子師弟唯唯諾諾,任自家師姐劈頭蓋臉斥責了一通,方才嬉皮笑臉,連連作揖:“確是下官的錯。下官在這裡給州牧大人您賠不是了。”
“免了。你行的大禮,我可受之不起。”
怔凝女子敬謝不敏,我微是詫異這女子便是掌理繇州地方行政的最高官員。然此世界既有女皇帝,女子擠身朝堂也是不無可能。她轉眸望來,我收斂心神,淡淡一笑。目光驟深,對我審視良久,她漸勾起唇:“好眼光,這孩子確是漂亮。”看向師弟,曖昧不明,“你可要收斂些,莫要太折騰了,細皮嫩肉的,我看了都心疼。”
一山還比一山高。同門師姐弟,果是同般肆無忌憚。登徒子挑眉,輕攬我的肩,略有得色。我自問臉皮不薄,可聞此大膽措辭,仍是耳根發燙。然此玩笑之言,點到即止,女州牧即便言歸正傳:“適才你可是要去滿芳樓?”蒼秋微一頜首。女州牧意味深長地望了我一眼,淡淡道:“可巧我剛去見了悅竹姑娘。不過你既已回了繇州,咱們不妨到她那兒好生敘話。”
尚且自作多情,以為蒼秋讓我改穿男裝,因是未雨綢繆,免人覬覦。搖了搖頭,自嘲笑笑。聽名字已對這「滿芳樓」猜得八九不離十,當登徒子借了師姐的馬,將我馱到那紅磚綠瓦的繡樓前,衣香鬢影,滿院芬芳,果是名副其實。
“敢情是讓我會你的老情人,打個照面,將來也好姐姐妹妹叫得順溜些吧。”
話雖如此,瞧著澈眸坦朗,倒也無甚妒意。反是女州牧哈哈大笑:“看來好事將近,等見過了悅竹,趕緊將小美人帶回府去。巴巴盼了那麼多年,總算等到你鬆口討媳婦兒,你娘定會笑得合不攏嘴。”
蒼秋聞言,惟是淡淡一笑,孤清寂寥。見我眸裡隱憂,即便柔笑,探入懷裡掏出一張銀面具戴上,旁若無人,牽了我的手,與女州牧並肩進裡。
“喲!這吹的哪陣風,把滕大人您給吹回來了?”
顯是熟識,花枝招展的鴇母扭腰款臀,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