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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在眼裡,就對她說,張嫂,哭是沒用的,像歐國強這樣的人,你越是怕他他就越猖狂。
張曉盛若有所動,但是還是默不作聲。我想可能是鎮委書記接他回來時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於是對他說,紙是包不住火的,我這次來市領導也是知道的,如果能得到你們的幫助的話,等我手上有了證據,上面會派人下來收拾他的,你這樣想,你幫我也就是幫了村裡人,難道你們不想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嗎。
記者同志,是劉書記昨天上午給了5000塊錢,說是給盛古養傷的,他說怕引起歐家更大的火氣,所以叫我們千萬不要把事情往外面傳了,他還說我們果園的損失等盛古傷好了他們可以賠償一些。張曉盛的老婆哭出聲來對我們說。
這時候張曉盛也說話了,他說,那塊地的所有權是公社的,2005年被我承包了,合同是5年。前段時間他說我果園最上面的那塊地好,說要收回去修他祖母的墳,我不同意,拿出合同給他看,他就把合同撕了,說現在沒有合同了,地就要收回去,如果不照做的話,就砍光我的果樹。
他孃的,比陳桂棣和春桃說的還要狠。我插了一句。
誰是陳桂棣和春桃呀。張曉盛問。
沒什麼,你接著說,後來怎麼樣了。
砍了,全部砍了,1000多棵果樹呀,就這樣全沒有了。本來再過兩個多月,各種水果就陸續成熟了,但是,哎,他們真的不是人呀。
樹被他們砍了,那他們怎麼還打你呢。
他們砍樹的時候我操起扁擔打了其中的一個,他的臉被打腫了,牙齒掉了好幾顆。他們就4個人圍著我打,歐國強過來說要打死我,後來鄉親們來了,就把我送到醫院。
就算是公社的地,他收回去也不能自己用呀。
他才不管你那麼多呢,你都不知道這個狗屁主任是什麼樣的人,特別是他那侄子,簡直是個流氓。
聽說你在醫院嚷嚷說村主任是個大貪官,你說的話有證據嗎。
沒有,不過大家都清楚,去年遭受洪災的村民的補貼款沒有給齊,很大一部分是給他吞了,現在災民也沒有住上新房子,你說這是什麼人呀,連救災款都貪,真應該拉去槍斃。
誰是鍾老師,你不是說他有證據嗎。
這個你怎麼知道,我是說過,他跟歐家鬧得很僵,我想他可能知道一點。
那鍾老師住什麼地方。
他也住坡頭,你們翻過這座山就是了。
我跟他們聊了近3個小時,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基本搞清楚了,才對張曉盛說,那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好好養傷吧,你說的情況我會如實向領導反映的,你就放心吧,一定會還你個公道,你把電話號碼給我,這幾天我還會和你聯絡的。
20(2)
出了門,我讓劉伯帶我去那塊歐國強看上的所謂風水寶地看了看,我不懂風水,但是我把它拍了下來。一大片倒下的果樹,真的可惜了。
謝過劉伯,我就往坡頭趕。翻過一個小山坡,我就看到路碑上指向坡頭的路。一條彎彎的山路通向一個看似遙遠而的小山村,路的兩邊是一級一級的梯田,走這樣的山路,我再熟悉不過。
中午時分,我找到了鍾老師家,問了話,才知道他叫鍾文。我說明了來意,他顯得很激動。
鍾文說,曉盛被打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因為賑災款的事,去年我和幾個人去縣裡鬧過一陣,但是沒用,後來還被開除了公職,現在我已經不是什麼老師了。
怎麼會丟掉工作呢,是他們報復嗎。
他們說我無憑無據,是誣告,所以要處分我。要說白紙黑字的證據我沒有,但是水災之後省工作組下來過,省領導還對縣裡有指示,說一定要幫老百姓恢復生產,重建家園,後來我們還在廣東電視臺看到說,省民政廳給我們縣裡撥了兩百多完賑災款,我們村是重災區,有7戶全倒戶,所以撥下來的經費有幾十萬,但是我問了他們,他們每戶人家只領到幾千塊錢,幾千塊錢怎麼蓋房子呀,我帶他們去上訪,上面說很快就會幫我們解決了,但是至今沒有聲息。
這是個不安份的山裡人,跟我很說得來。在某些方面,我覺得我們好像就是同一類人。我跟他談了很久,在他家裡吃了個家常飯,給了他50塊錢。他說,這樣你就看不起我了,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我的職業原則,下次來,我們就是朋友了,但是這次是因為工作,請你不要見怪。他很不情願地收下了我的錢。我對他說,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見見全倒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