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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得問值班的醫生,醫院那麼多病人我不可能每個都知道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麼可以批准他出院呢,你這不是草管人命嗎。
是劉書記說有工作需要要接他回去的,我有什麼辦法,你別無理取鬧了。
我無理取鬧,哼,我看你這個院長算是當到頭了。
你,請問你到底是誰。翁院長態度明顯好多了,他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但是我把電話掛了。這個院長,問題大了。我想。
第二天一早,我就趕到了星子村。20多公里的山路,摩托車司機要了20塊錢,我又給了10塊,他連聲說謝謝,太謝謝你了。
到了村裡,炊煙裊裊,一陣飯香撲鼻而來。一條悠悠的小河流過村莊,女人們在河邊洗打著衣服。我們問河邊的一位大嬸說,阿姨您好,您知道張曉盛的家在哪裡嗎。
你是誰,找他幹什麼。大嬸用客家話對我說,言語中帶著幾分警惕。
我是他遠房的親戚,聽說他被打得重傷,所以來看看他。
遠房的親戚怎麼能那麼早就到這裡的,你是從哪裡來的。這時,一位大叔從山路上走了下來,他顯然對我的身份表示懷疑。
哦,是這樣的,大叔大嬸,我就不瞞你們了,我是市裡來的記者,想了解一些情況。我不是為張曉盛一個人的事情而來的,我是為了村裡的老百姓而來的,聽說去年水災之後,省裡撥給你們村的救災款發放不到位,不知道有沒有這事,聽說張曉盛知道這事,所以我想找他了解一下。
我把採訪證拿給他看,他們才相信。像我們這樣的簽約記者,是沒有國家新聞出版總署發放的記者證的,但是這種報社自行發的採訪證已經足以讓我在市裡暢通無阻。大叔說,記者同志呀,恐怕你來遲了,這都已經是去年的事情了,恐怕錢都已經進了人家肚子裡消化掉了。這張娃子不懂事說了出去,所以才招人打了,哎,打了也是白打呀。
不會白打的,大叔,等我瞭解到的情況向上面反映一下,保證管用。一行人來到張曉盛家 ,一個女人迎出來,她說劉伯,這麼早有什麼事情呀,這個是誰。
劉伯走過去悄聲對她說,這是市裡來的記者,是想來了解張娃被打的事情的。
那女人打量了我一番,說,劉伯,你領他進屋裡來坐吧。
進了他家,我環視了一下,屋子不大,但是整潔乾淨,一套紅木傢俱,電視、電腦、冰箱全有。看來,在這個小村莊裡,也算是比較殷實的人家了。
女人倒茶給我們喝,說,我去看看盛古,你們等一下吧,然後就走進了裡屋。
這女人是張娃的媳婦,前幾年小兩口在坡頭的那塊地種水果,他們有文化,又懂技術,所以收成也好,每年都能掙不少錢。去年他們蓋了這套房子,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但是誰知道前些日子歐國強那壞小子看上了那塊地,聽說是風水先生說那塊地好,歐國強要把它用來給他祖母造墳,要在清明之前做好,所以就說要那塊地以前是公社的,現在要收回去,張娃不肯,就捱打了。
劉伯,這歐國強就是村委主任吧。
是呀,他仗勢欺人,無法無天呀。
我回頭再找他。劉伯,你還知道些什麼。
這時候張曉盛的媳婦出來了,對我說,記者同志,真的不好意思。曉盛身體不舒服,他說這事就算了,不想說了,你還是請回吧。
張妹,你看,這。劉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我想了一下,說,這樣吧,張嫂,我進去看看他,我父親以前是赤腳醫生,我小時候經常看他給人治病,懂得一些,我給他看看傷勢,他不想說的我就不問,你看這樣行不行。
不用了,謝謝你了,等會衛生院的人就過來了。
就讓他進去看看吧,人家大老遠地跑來,讓他看看也不礙事。劉伯說話了。
對呀,就算是朋友,看看他也可以吧。
這時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見她沒有再堅持,就走進裡屋。張曉盛躺在床上,頭上還扎著白布,見有人進來,用虛弱的聲音說,你們怎麼進來了,我不是不讓進來嗎。
對不起,張先生,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聽說你傷得很重。
還好,現在沒事了,你就回去吧。
我過去把他扶起來坐在床上,只見他上身纏了很多紗布。我說,你的傷不輕呀,有沒有驗傷。
驗過了,說是皮外傷,過幾天就沒事了。張曉盛一邊說,他老婆在一邊低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