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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民。
等燁安閣內的會議結束,已經是二更時分。女皇獨自一人並無睡意,她起來到了燁安閣外看了看天色,星月無光。她的心情也並不是太好。
“陛下,該回去歇息了。”盧紹坤到女皇身側,恭敬行禮道。
“不用了,朕想在外面走走,透口氣。”女皇說著,腳下已經挪動腳步,腳步輕柔地在燁安閣前的院子裡散步。
儘管女皇散步看似輕鬆,但盧紹坤很容易判斷出來,現下的女皇還是滿心憂心忡忡。北王兵馬壓境,這幾天女皇基本沒怎麼休息,沒日沒夜地看地圖,召集大臣,看前線傳來的情報。同時女皇還要兼顧朝事,本來女皇把弦也繃得緊緊的,直到前日女皇調集了一支軍隊進城之後,女皇的心情才有所好轉。
女皇一直對盧紹坤很信任,對他也事無不言,但這次女皇調集軍隊進城,卻未對他做任何交待。以盧紹坤所知,現下朝廷在洛陽城周圍的軍隊,已經全部調到河防一線去,根本沒有兵能進城。從地方上召集過來的勤王軍隊也更不可能,因為女皇發出旨意才幾天時間,女皇調集的勤王兵馬,距離洛陽最近的也有幾百裡。現下,這支軍隊已經駐紮在洛陽外城的校場,女皇甚至未派任何大臣去勞軍,也沒送去必要的糧食和輜重兵器,這支軍隊應該是自帶口糧和武器進城的。以盧紹坤所知,這支軍隊以騎兵為主。女皇把騎兵調進洛陽城,在他看來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若是女皇決心要跟北王在黃河一線開戰,就不會把精銳的騎兵留在城內,騎兵在守城戰中發揮的作用有限。
女皇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心情有所好轉,女皇停駐腳步,後面的侍女趕緊把燈籠挪近一點。如此一來盧紹坤看女皇的臉也更清楚一點。盧紹坤從女皇臉色中,感覺到一種平靜。
“盧公公,你在朕身邊多少年了?”女皇突然問道。
“回陛下,十九年。”盧紹坤恭敬道。
“是啊,一轉眼快二十年了,那時朕才十五歲。記得朕剛遇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公主府裡一個普通太監,你那時候,應該也三十多歲了吧?”女皇再問。
“是,老身初遇陛下,是陛下從上清宮回府,那時老身已經三十有三。”盧紹坤兜著手,有些不知所措回答。
“那也就是說,你現在也有五十二歲了。”女皇點點頭道。
“是啊陛下,老身已經半身入土了。”
“既然都半身入土,那對人世間的權利名位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嗎?”女皇突然看著遠處,神色也變得有些冷峻。
盧紹坤聽出女皇話語中帶著些許斥責之意,匆忙跪地道:“哎呀,陛下,老身……老身不太明白陛下之意,是否老身做錯事,惹陛下了。老身在這裡給陛下賠罪。”
女皇突然長長嘆口氣道:“你沒做錯什麼,是朕錯了。朕錯信於你,前幾年,朕不管什麼事都與你商量,是朕覺得你是一個忠心耿耿為朕辦事的人,不求回報。當朕知道你在老家有些田宅,還有人給你送些禮物,朕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是不知。朕曾多次提醒於你,讓你檢點,雖然朕允許你跟外臣之間可以稍微走動,卻未讓你跟他們相勾連。”
盧紹坤跪在地上,匆忙磕頭道:“陛下開恩,老身做這一切,也是為陛下啊。陛下難道忘了,是您讓老身跟這些人來往,他們要送禮……老身不收,他們不敢接近老身……”
“嗯。”女皇點點頭,神色轉而有些平淡,似乎是原諒了盧紹坤。但盧紹坤很熟悉女皇的性格,女皇既然說了,就不會善罷甘休,既然女皇已經說了,事情就已經沒有退路。
“那你收西王的禮,也是為了讓西王敢接近你?”女皇突然問道。
這次盧紹坤突然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徹底不知所措。他自以為事情可以瞞住女皇,但最終還是逃不過女皇法眼。
他跟西王的人,從來沒正面走動過,他在與西王接近時,可說是十分小心。就是這樣,他還是被女皇發現,他感覺到,自己這條老命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