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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藉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提前踏上了北歸的路,連他自己都知道這條路必然艱辛無比,但他還是離開了生活了近四年的金陵城,帶著煥兒,一主一僕往北方而去。
這也是在司馬藉與千素櫟經過一番徹談後作出的決定,原本司馬藉是想讓千素櫟跟他一起走,但千素櫟仍舊選擇了留在金陵城內,就算千素櫟已經不再是享譽江南的才女,她仍舊想把根留在江南,因為她知道即便去了北方,也不會得到想得到的什麼東西,所以寧肯留下來,隨遇而安。
正月初一,在金陵城門開啟之後,司馬藉邊動身上路,千素櫟也離開了金陵城,只是一個往北,一個往南,原本就不是很熟悉的友人,才剛重新見面,又各自踏上了不同的道路。
“公子,要去北方,是坐船……還是乘馬車?”在離開金陵城五六里後,司馬藉仍舊在步行,而他身後的煥兒已經忍不住將心頭的疑問問了出來。
這問題司馬藉也回答不了她,因為南朝和北朝之間原本就屬於敵對關係,兩朝之間有長達二三百里的邊荒地區,加上雙方都在邊境佈置了兵力,這趟北去實在沒有更簡單的方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先乘馬車吧,到了江邊,我們再改乘渡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司馬藉說著,也在看著北方的天色,看起來又有一場風雪,好在江水並不結冰,冬日裡過江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直到離開金陵城有六七里之後,司馬藉才讓煥兒從包袱裡拿出銀子,到路邊依附於郵驛而生的聚居區,找了馬車行。僱了馬車,一主一僕登上馬車。
“這位公子小姐,你看這大冬天的。往江邊去作何?可是要往北邊去?”車伕原本不想做生意,畢竟是新年裡。走的還是遠路,這一趟往江邊就要走三四十里,天黑了都不見得能回來,但畢竟這兩位客人給的是銀子,而且還有賞錢,邊應了,但他還是覺得奇怪。大年初一出遠門的人可不多見。
“回去省親,耽擱了時日。家在揚州。”司馬藉道。
那車伕笑道:“聽公子的口音好像就是北邊的,不打緊,這正月裡的,不宜出遠門……”
車伕趕著馬車上路,一路上跟司馬藉都有交談,雖然大多都是閒聊,但司馬藉也能從這普通百姓的口中得知一些民間的情況。有對新皇的看法,也有對惠王的看法,對於中下階層的百姓來說,掌權者到底在做什麼他們並不關心。他們所關心的是來年的稅賦是否多,還有關己的上官是否能體恤百姓。
從金陵城的西城門往北到江邊,一共有近三十里的路。雖然路也算平坦,但馬車畢竟不快,沿途卻能見到不少的將士成群結隊騎馬而過,好像是在巡視著什麼。
“聽說北邊要打仗了,也不知道個真假,北邊的皇帝可是厲害的緊,居然把鮮卑蠻子都給趕走了,這可真是大事,可惜咱不是北邊的百姓。不然的話現在也不用提心吊膽了。”車伕好像很有感慨地說道。
司馬藉沒說什麼,他也沒想到連朝廷高層都不允許談論的戰事。在民間中已經廣為謠傳。
司馬藉道:“這場仗,也未必打的起來。”
那車伕嘆道:“公子這就說錯了。北方的皇帝,以前是江都的少主,那可是個有野心的皇帝,這才剛剛幾年,不但把北方都給定了,連鮮卑人也不是他的對手,若是有抱負的君主,誰不想獨佔了天下?唉!不過這仗打來打去的,苦的還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就希望咱南朝的皇帝能跟惠王他老人家能將金陵城給守住,就好像二十年前那樣,不然的話……說句不中聽的話,還不如讓北方早些平了,這樣也能少些苦。”
司馬藉也沒想到路上遇到個善聊的車伕,話說的看似粗鄙,但道理卻很明白。要是不能守住,那就乾脆不如不守,至少百姓不會遭殃,就怕最後兩朝在金陵城血戰,那時不但兵士要有很大的損失,連百姓也要跟著受苦,無論是圍城,還是相持不下,都足以讓百姓現如今還算安定的生活毀於一旦。
越到江邊,過往的兵士越多,但這些兵士也不會滋擾沿途的百姓。等快到江邊時,司馬藉特地打量了一下過往兵士的裝束,都是惠王府治下的兵馬,原本在金陵城外駐防的兵馬屬於左支的兵馬,這些基本都是惠王軍政體系的核心將士。
司馬藉感覺到城外的兵馬調動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他也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但總覺得就算北方在備戰,巡邏兵馬也不該都是往金陵城而去,倒好像金陵城發生了什麼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