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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有我在,別怕!”
我往他懷裡縮了縮,喃喃地說道:“這屋子好黑。”
他像對待一個孩子一樣,輕輕拍了拍我的背,“是的,可能停電了,或者是電燈燒了。”
“好想離開這裡。”
“也離開我嗎?”
“……”我沉默著。
黑暗裡,鍾彥博的聲音低低的,沙沙的:“扶桑,你記不記得在美國的那段日子?我帶你去攀巖?”
我緩緩地說:“不怎麼記得了,那根本是一場夢,誰會一直記得夢裡的東西?”
“是嗎?可對我來說卻不是夢,那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我在跟我最愛的人,做著我喜歡做的事情。”
“鍾彥博,過去的事能別提了嗎?”
“嘴上不提,腦裡也一直記得啊,你當時玩得多開心,笑得臉紅樸樸的。”
“還說,當時我腳一滑,都快嚇死了,幸好身上有安全繩綁著。”
“想到你當時那個像老羊下山,想下又不敢下的動作,我到現在都還覺得好笑呢。”
我捶了他一拳頭:“還說呢,盡記得我的囧事。”
“若能回到那個時候,多好啊。”
“……”我又沉默了。
我們還回得去嗎?
我不再說話,鍾彥博也不再說話了,只是他抱著我的動作又加重了一些力度。
外面狂風暴雨,裡面漆黑一片,我的頭枕在他懷裡,身上蓋著他的外套。
在那個風聲連著雨聲的夜晚,我不知怎麼地,就想起了一首歌,那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謠,我甚至不記得幾歲的時候聽過的了。
黑暗裡,我閉著眼睛,輕輕地哼著那首歌: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風雨之後……時光的背影如此悠悠,往日的歲月又上心頭,千萬條路你莫回頭……
這首歌好像是我媽在一個深夜裡唱的,當時也是颳風下雨,我半夜裡被打雷的聲音驚醒,就聽到我媽唱這首歌,本來是一首民謠,她卻唱得蜿蜒曲折,肝腸欲斷。
哼著歌,我又想起了好多人,想起我曾經住過的那間破舊的房子,想起我媽拿著棍子在後面追我想要打我……
後來是鍾彥博把我從沉思中晃醒的。
“扶桑,扶桑!”
我睜開眼睛,黑暗中,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臉,“怎麼了?”
外面的風聲和雨聲好像更大了。
他把我扶起來,摸著沙發繞到牆邊,讓我蹲在沙發旁邊。
我問:“怎麼了?是不是房子要塌了?”
“好像是!”
這時,有瓦片掉下來的聲音。
他把我摟在懷裡,用身體擋在我上方。
我把他拽下來,地罵了一句:“你是不是想死啊?”
他低低地說:“梁扶桑,你給我安靜一點,聲音也是會引起空氣的振動的知道嗎?你叫這麼大聲,把牆震爛了怎麼辦?”
“鍾彥博,你別嚇我!”
“好,我不嚇你,你乖乖地蹲在這裡,萬一房子真的塌了,我們旁邊還有沙發,我學過逃生技能,不會有事的。”
“……”我將信將疑。
他把我的頭按下去:“相信我!好好站著。”
頭頂的瓦片似乎掉得更多了,嘩啦啦地掉一大片,但是沒有砸到我們這邊的位置。
我心裡的恐懼越來越多了,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風和雨從破了的頂部灌進來,有雨飄到我的脖子,涼涼的。
“鍾彥博……”我想喊他一聲,看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他抱著我:“別動!”
我一動不動,這時,又聽到一大片瓦掉下來了,掉到地板上,還聞到了一陣發黴了的味道,大概是屋頂上的樹葉腐爛的味道。
我雨開始淋到我們身上了。
我抬起頭,但仍然什麼都不看見。這裡的夜晚不像城市的夜晚,城裡的夜晚因為有路燈和霓虹燈,所以哪怕是夜晚也能有朦朧的燈光。鄉下的夜晚若是沒有月光,就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冷得發抖,頭髮不一會兒就溼了,我想現在屋頂肯定塌得差不多了,萬一再塌到我們這邊,那就糟糕了,再沒有人來營救的話,我們會被活埋在這裡了。
我哆嗦著,鍾彥博只緊緊地抱著我,他說:“扶桑你不要怕,以前你一個人走夜路的時候沒有我,但現在我在,我一直都愛。”
“鍾……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