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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應該我替他賠不是。”
“言語上有上落,何至於要磕頭賠不是?”
“這因為還有劉三爺的那筆米生意在內,我也值得給他磕個頭。”
這理由有些牽強,但朱素蘭不疑有他,只說:“我也巴望他能把這筆生意談成功。”她突然很認真地問:“劉老爺這個人怎麼樣?是不是很厚道、很實在?”
小張知道她問這句話,是關心那筆回扣;隨即答道:“很厚道、很實在,不過也很精明,很利害。”
這話對朱素蘭這種跑碼頭、懂江湖的人來說,是不難了解的,“只要精明利害在路上,怕什麼?”她說,“光是厚道實在,做不出啥大市面來的。”
“對了!你懂。劉三爺這個人很上路的。”小張接下來便說:“他跟順姐有緣,就像你跟小毛一樣。你倆的好事,我跟劉三爺來幫忙,劉三爺的好事,要靠你幫忙。”
“那還用說?請你吩咐,我這個忙怎麼幫法?”
“當然是又要說成功;又要順利。”
“這話太籠統了,事情也太難了。”朱素蘭笑道,“只怕我沒有這個本事。”
“你不要客氣。蘭姐。我看你腦筋快,理路清楚,又有口才,又有決斷,將來倒是小毛的好幫手。不過——”
小張是說順了嘴,不暇思索,到發覺要說的話,觸犯忌諱,會殺風景,方始突然勒住。但是,朱素蘭已聽出蹊蹺,必得追問了。
“張少爺,你說呀!你說你跟劉老爺要幫我們的忙,跟我說實話就是幫忙。”
這句話扣住了小張,倘或一味推諉,毫無交代,就顯得欠缺誠意,什麼都談不下去了。
然則該怎樣交代呢?小張認為首先要弄清楚的是,李小毛的秘密,朱素蘭究竟瞭解幾許?因而問道:“小毛在大豐的情形,你曉不曉得?”
“怎麼不曉得?老闆娘是個老騷貨,一直在他身上打主意。
你看好了,遲早會有‘活把戲’弄出來。“
小張暗叫一聲僥倖,虧得先試探一下,不然又無緣無故得罪了李小毛——聽她的口風,可以猜想得到,李小毛在朱素蘭面前“假撇清”,只說了一半實話。如果自己不小心說破真相,這個瘡疤就揭得李小毛不輕了。
既然如此,也就只得“逢人只說三分話”,附和著她說:“我也聽說了,大豐老闆娘在動小毛的腦筋。老少不相配,他如果要脫離大豐,自己創點事業,我跟劉三爺當然要效勞。”
“是啊!”朱素蘭很興奮地說,“我也跟他談過幾次。我有我的難處,他有他的難處,為來為去少兩個錢。這趟生意成功,劉老爺答應送一筆回扣,此外或是生意上頭,或是頭寸上頭,憑你們兩位的手面,再肯幫個忙,他就受用不盡了。”
“一句話,只要幫得上忙,一定幫。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跟小毛來好好談一談。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只要這筆米生意順利做成功,什麼都好談。”
***所苦的就是這筆米生意,談得並不順利。
“生意倒是好生意。辰光不對!”外號“粉面虎”的大豐老闆娘說:“一萬石米,半個月要,神仙都沒法子。”
“怎麼會沒法子?”李小毛說,“我看過帳了,就是這幾天,有三船米到,起碼也有兩萬石。京米固然要緊,可以分批交,先拿一萬石給人家也不要緊。”
“你倒說得輕鬆!真正是‘吃的燈草灰,放的輕巧屁’。你看看客堂間裡,三四個‘委員’在坐催,這還不去說它,外洋輪船一到先報關,李撫臺馬上自己派人上船去驗收。裝卸過秤都由人家,我們只不過去結一結帳,連一瓢米都摸不到,說啥‘先拿一萬石給人家’?”
沒有想到事難如此!李小毛楞住了。好半天才說了句:“我已經答應人家了!”
“你怎麼可以隨便答應人家?真正不曉得輕重!”粉面虎急急問道:“你收了人家的定洋沒有?”
李小毛不敢說收了人家一千兩銀子的回扣,搖搖頭說:“沒有。”
“沒有就不要緊,你去回人家,跟人家賠個不是。”粉面虎說:“朱道臺的為人,我曉得的,做事最漂亮,最體諒人家苦衷。實在是辦不到的事,也真叫沒法,你趁早去說一聲,事情就了結了。”
“我不去!”李小毛將頭一扭,頸項筆直,青筋都爆了出來:“我沒有這張臉去見人家。”
粉面虎也發火了,“隨便你!你自己招來的麻煩,與別人啥相干?”她提高了聲音說:“你也是走過江湖、有見識的人,米行生意雖不算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