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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別時虹玉問子儀:“明天有安排嗎?要是沒事,就一起吃個飯?”
“對不起,我明天實在不行,改天吧。”子儀抱歉地說。
兩人一同走出休閒廣場,走出飯店。春意幾許。也許是節日的緣故,老教堂在射燈和滿街霓虹的映照下,愈發熠熠生輝。這回沒有賓士來接喬虹玉。丘子儀的凱迪拉克輕輕駛來,靜靜停下,子儀提議送虹玉回去。虹玉說她今晚住安吉的那個酒店,與子儀是兩個方向,反正也沒多遠,她想透透氣,自己走過去。
明天是二月十四號,情人節,子儀坐進汽車時想。好幾個女孩都和虹玉一樣,約他一起吃飯或出去玩,都被他婉言謝絕了。他已經讓劉曉訂好了一個大花籃。他明天要去墓地看燦燦,一早就去,和她單獨待上一整天,給她念他新寫的詩。
每年的這一天都是如此,情人節他只和燦燦一個人過。
後記:一個時代在結束(1)
在本小說即將付梓之際,股改的攻堅戰正如火如荼。股權分置問題,這個中國股市最大的頑疾,處於徹底解決之中。一家又一家上市公司在向流通股東支付對價,儘管尚稱不上對以往所受制度性傷害一次補足補夠,但流通股東終究是爭回了一部分自己的利益,並且擁有了用手中股份對大股東說不、進而與上市公司討價還價的權利。尤為可喜的是,監管當局的監管物件由原來的針對交易者開始更多地轉向了針對上市公司,以往大股東掏空上市公司的行為陸續得到清算。資訊披露越來越規範,市場的基礎不斷夯實。人們的投資意識也逐漸趨於理性,正一點點地從純粹的投機向價值投資轉變;好公司受到追捧,垃圾股棄之如敝屣。隨著“公開、公平、公正”原則的一步步落實,外資也正積極地進入這個市場,中國的股市越來越向國際估值標準靠攏。雖然速度還不夠快,但是畢竟看見了曙光。牛市的格局似乎已經初步確立。
但是這一切都是用慘痛的代價換來的。
連綿五年的大熊市,多少莊家倒下,多少投資者輸掉了自己辛苦一輩子積攢的血汗錢。2001年,曾有一位重量級學者提出過著名的賭場論,指責中國的股市連賭場都不如。這一說法引起了軒然大波和口誅筆伐,但是五年的熊市證明,這位學者就像《皇帝的新衣》中的那個小孩,恰恰說出了一句大家都心知肚明卻誰也不敢說出口的大實話。然而這位善良學者所沒說的是,中國股市淪落到連賭場都不如的境地,究竟原因何在?僅僅因為市盈率過高和市場參與者投機過度?假如真是這樣,那麼它的市盈率究竟是怎麼高上去的,市場參與者又為何會普遍偏好投機呢?這些問題非常值得進行更深層次的思考。
我本人也是一名中國股市普通的個人投資者,上百萬地掙過錢,也上百萬地賠過錢。股海的沉浮,瞬間的貧富,早已成為過眼煙雲。我與大多數個人投資者不同的是,我還曾經是一名企業高管,在國內和國外都經過商,見識過無數形形色色的商海與股市中人。由於這段特殊經歷,我深深體會到,中國股市的癥結並不在於投資者是崇尚投資還是投機;而是在於上市公司本身,因為它們才是市場的基石。上市公司的制度建設一天不完善,上市公司大股東的行為一天不規範,中國的股市就一天搞不好。幸好,現在的政策制定者們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想把我感知到的東西告訴每一個關心中國金融市場、關心中國改革開放的朋友,於是,創作衝動產生了。
我並不滿足於簡單記錄下自己的所聞所見,我企盼更高的標準。我最喜歡的外國金融小說是加拿大作家阿瑟·黑利的《錢商》,因為它不僅情節曲折、扣人心絃,而且在通俗小說中,它還具有相當的文學品位;我最欣賞的中國當代小說是陳忠實的《白鹿原》,因為它大氣磅礴,人物有血有肉,充分展現時代風貌。說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我在寫這部小說的時候,是暗中以這兩部名著作為楷模的。我希望自己能學到大師們的一點皮毛,把自己的小說寫成中國版的《錢商》,都市版的《白鹿原》。結稿之後,我更深地體會到了作家的艱辛,體會到力不從心時的絞盡腦汁。我知道自己的作品難以望《錢商》和《白鹿原》的項背。但是我至少可以說,與它們一樣,這部小說中講述的內容具有真實性和普遍性;與它們一樣,這部小說的故事——朋友們都說——也是好看的,感人的。
或者換句話說,它有雅俗共賞之功效。而從這個意義上講,我追比上述兩部偉大作品的“野心”算是實現了。
本書的成形與出版,我首先應該誠摯感謝長期培養和關照我的群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