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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 未果 竟至以槍刀橫加 可憐我僑軍支隊長常嗣初以下 僑民子弟及民眾八百餘人立時死於非命 長哭 嗚呼 熱血歸國 未及報效祖國 竟畢命於同胞槍下 餘眾無奈之下 奮起自救 其情岌岌可危 切盼中央居中以調停 令我輩得償報國之志願 南洋僑領 陳XX 張XX 賴XX再拜敬呈”
蔣介石隨手地將一疊檔案丟到桌子上,面色陰沉:
“敬之有什麼看法啊?”
軍政部長何應欽拾起檔案,佯裝仔細閱讀,藉此機會理了理頭緒。
何應欽搖著頭道:
“真是多是之秋,濟南事變,東北,凇滬,2月日本人又在滿洲搞獨立,赤匪未滅,外僑竟也人人自危,擅自組建武裝以求……”
蔣介石心煩地搖搖手,他知道何應欽的言下之意:眾軍閥各個擁兵自重,他實際控制的只有長江沿線5、6個省,中央內部分崩離析,三巨頭蔣(介石)、汪(精衛)、胡(漢民)各不買帳,活生生將孫科政府搞跨。親日實力派何應欽是牆頭草,總是旁敲側擊挖苦他不能號召全域性。
其實他多心了,何應欽雖然以後在合適機會(如77事變)確想取代他,但現在羽翼未豐,還不敢有此心。
“敬之有話不妨直言。”冷冷的聲音。
何應欽也為自己的失言後悔不迭,急忙掉轉話題,打個哈哈道:
“伯南(陳濟棠字)也太過小家子氣,時逢亂世,鄉民自救本無可厚非,何必大動干戈,這麼點事還捅到中央來。若是都這種做法,中央豈不是要給地方當婆婆都來不及,現在還饒上僑民,處理不好,華僑抱怨,我們也會難做。”
“死了八百人可不是小事啊!”午後慵懶的陽光照進花廳,兩隻蝴蝶在雕花欄杆前的花圃間流連,桌上侍從端來的燕窩蓮子羹依然冒著熱氣,話語卻冰冷如霜雪。
“是啊,是啊,”何應欽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
“不過也可以說是咎由自取,不報告政府,擅自組織武裝,本身就是大錯。既擅自組織武裝,又不好端端在鄉下待著,竟想透過贛南,更是錯上加錯。伯南正在贛南一帶佈防嘛,實在也是情有可原——誰知道他們什麼意圖嘛!我看既然牽涉僑民,不如派個人下去調查調查,安撫安撫。若實在民怨極大,也可以揪出兩個低階軍官熄熄眾怒。”
何應欽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蔣介石為何在這件事上如此認真,據他所知,時逢亂世,各地非法武裝極多,如果不是跟僑民有關,哪怕陳濟棠把潮汕血洗一邊呢。這種事也不是一件兩件,倒黴的還不是老百姓,誰能把軍閥怎麼樣。何況廣東方面至今並沒有特別軍情通報。
娘希匹,我的軍政部長就這個水平嗎?這個“無可厚非”,那個“情有可原”!
不過歪打正著,臨急臨忙叫來的何應欽因為在這件事情上表現的如此笨拙,倒減低了蔣介石對他的顧慮。
並非唯蔣介石如此多疑,複雜的派系鬥爭,混亂的世界觀,價值觀,造成各路軍閥變幻無常。今天在一個戰壕裡親密的共用一雙筷子,明天就可能各投其主拼個你死我活。多年來的互相傾軋,造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例如何應欽,進黃埔以前就在黔軍幹過),各個軍閥們統一犯了疑心病。
他如今想的是另一件事情:陳濟棠這個傢伙自從兩年前先後擠走李濟深、陳銘樞,掌握廣東軍政大權,就開始跟他陽奉陰違起來。去年利用他扣留胡漢民的機會,竟夥同夙敵李宗仁、白琮禧在廣州立臨時政府、通電反蔣,最後以他被迫下野,才達成“寧粵合流”。
要不是日本人這半年來動作這麼大,政府呼籲他出山,恐怕現在還在溪口垂釣呢——瞧這意思還得謝謝何應欽的幹大大。
陳濟棠害怕自己上來之後拿掉他,在廣州招兵買馬,擴充軍備,與桂系、西北系勾結甚密,深怕中央軍入粵。
可不可以以此為藉口,派兵入粵呢,可惜陳濟棠方面不向中央彙報情況,否則就更順理成章了,這小子可是精滑的很。
蔣介石可不是怕陳濟棠,而是擔心他派兵入粵引起各路軍閥的連鎖反應。
最好“僑軍”鬧的更兇一點,他陳伯南收拾不了,弄的裡外不是人,主動請他派中央軍維持。
“嘿、嘿,”主意已定,臉色也緩和下來“敬之分析的很對,不過華僑歷來旗幟鮮明擁護革命,擁護中央,當年革命成功也託華僑大力幫助嘛。這個熱情值得鼓勵呀。”
“是啊,是啊。”
“伯南做的有些過火了,我看應該由中央派員好生